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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意想不到的評語,大家都笑了。但是沒人想談論政治,所以都等著下一位——阿爾賓娜開始講她的故事。
故事之五
空姐兒阿爾賓娜講了一個跟納巴科夫所著的《洛莉塔》極其相似的蘇聯故事。
一開始,阿爾賓娜就向持不同政見者的妻子佳麗娜靠過去,問道:“佳麗亞,你讀過納巴科夫的禁書《洛莉塔》嗎?”
“是的,我讀過。可那不是禁書,在西方大量銷售。作者也在那邊住了好久了。”
“嘿,那本書可真該禁。”
“你是這麼看的嗎,阿爾賓娜?我很驚訝,你居然會因書裡寫的東西而感到羞澀不安,可這一切你在現實生活中都付諸實踐了。”
“在現實生活中沒有什麼能讓我不安,真的。我說要禁這本書,因為裡面寫的都是騙人的,而不是因為描寫了性。這本書,姑娘們,講的是一個男的津津有味地描寫他怎麼殺死了一個姑娘的母親使她不再妨礙他享受這姑娘,以及如何毀了這姑娘,最後還把她也殺了。”
“阿爾賓娜,你說什麼呀?主人公並沒有殺害母親或女兒。
他出於嫉妒殺死了洛莉塔的情人,那母女倆是死於事故:一個被汽車軋死了,一個死於難產。“
“那是他那麼說,你就這麼傻,信他說的。那傢伙在日記裡寫道:他愛那個女人的女兒,他之所以跟那女人結婚,就是為了追她女兒。後來那女人看到了這本日記,說不定是那傢伙故意丟在那兒給她看的呢。依我看哪,佳麗娜,那傢伙是早就算計好了的。他還想淹死那女人呢,不過沒有得逞。”
“行,就算是這樣。可洛莉塔呢?她不是死於難產嗎?”
“唉喲,佳麗娜,你怎麼反應這麼慢。我問你,你生孩子生了幾個小時?”
“我沒注意。大約三、四個小時吧。怎麼了?”
“這不得了。要是有個男人在你10歲的時候就糟踏了你,把你弄得裡面都變形了,你哪能這麼快就把孩子生下來。他們花了整整3天的時間才把我的小丫頭拽出來,差點讓我剖腹。要是依著我呀,就逮住那個納巴科夫和所有那些欺侮幼女的男人,拿把燒紅的鐵鉗子把他們那玩意兒揪下來。而且最先懲治的就是那頭害過我的公豬……我恨死他了。”
阿爾賓娜臉都扭曲了,漲得通紅,眼裡迸出淚水,把畫好的眼影都沖壞了。佳麗娜奔了過去,坐在床上摟住了她。
“鎮靜些,阿爾賓諾什卡。千萬別把奶憋回去。你別講了好嗎,也別老記著他了。”
“我怎麼能不記著呢——至死也忘不了埃可那件事講起來很短,沒什麼好說的。那個納巴科夫顯然是為了賺點錢才把他那噁心玩意兒弄了一書,抹得每頁都沾上了。可你們這幫小書呆子居然還對著那書長吁短嘆,好象上面抹的都是蜜。
我聽過你們的研討會,我也在文化界混過一陣。可在現實中一切都很簡單,沒什麼好講的,就剩找根繩子把自己吊死算了。這幫臭男人,還有你們這些傻瓜。“
阿爾賓娜擤擤鼻子,擦擦眼睛,緩過勁兒來,這才開始講。
我媽跟洛莉塔的媽一樣傻。我爸甩下我們孃兒倆走了。我跟媽相依為命,住在列寧格勒城外的一個名叫托爾馬喬夫的小村子裡,緊挨著路加河。我們靠媽的工資過活。她是名小學教師。
我那會兒長得真好看,是個俊妞兒,真了不得。我媽領我走在街上,人們都盯著我看,有的還追上來看。我就喜歡這樣。現在回想起來,我媽那時的一大樂趣就是她有這麼個洋娃娃似的漂亮女兒。跟媽住在一起的時候,我剛上學的那幾年學習成績挺好。後來就不行了,但那是後話……你們還記得當時的花樣滑冰熱吧?家家父母都想把孩子送進溜冰學校,將來好成為黑胡斯基或者白阿索娃。我媽給我買了冰刀,每星期送我到列寧格勒的週日花樣溜冰速成班去上課。我還真入了迷,如魚得水。要不是那頭公豬卡約,說不定我還能得冠軍呢,那我就不是在飛機上笑臉相迎地給人端果汁了,而是穿著溜冰鞋滑遍歐洲了。
就是這個卡約。一天,這個曾經訓練出不少優秀花樣運動員的名教練來到我們訓練的冰常他看完所有人都滑了一遍以後,選中了我。
“這小姑娘確實有天賦。但她需要進行更系統的培訓,要有經驗豐富的教練來指導。她的基本素質與技巧性都非常好。”
技巧?狗屁。可我媽、老師、還有我,都乖乖地上了圈套。他又接著唬我們:“為了你女兒的前途你們應該搬到列寧格勒來。沒有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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