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然後又讓這位不請自到的兒媳婦吃了點東西,到了晚飯時才一點點地把詳情套出來。她也知道了這姑娘的為人,就告訴了老伴。
一個月後拉費克回來了,花園裡擺好了桌子,賓朋滿座,都期待著什麼。
“這是幹什麼,媽媽?是妹妹的婚禮嗎?”
“不,孩子,是你的。”
正在這時老頭兒從屋裡出來,帶著喜氣洋洋的斯維塔迎了過去。那傻丫頭撲上前抱住他喊道:“你病了,又出門辦公事去了,怎麼不寫信告訴我呢,可把我急壞了。要是再不回來,我就會起疑心了。”
聽到這些話,老頭兒對拉費克擺擺手指頭,意思是說,你自己看看,你居然要騙這樣的女孩子。
所以斯維塔絲毫不知她曾被人引誘和遺棄過。真有福氣。
娜塔莎講完就該瓦倫蒂娜了,大家都在背後叫她“黨內大人物”。她們有些擔心地望著她:她會不會再來一通道德教育課?但是這次,她們的擔心變成毫無根據的了。
故事之四
“大人物”瓦倫蒂娜講的是一個關於出國定居的離奇故事。其實,所有關於從蘇聯出去的故事都十分離奇。
你們知道嗎,工人代表有時要處理一些難以預料的糾紛。
例如,一個已婚,有了孩子的男人死了,忽然有個女的說她肚裡的孩子是這個男人的,怎樣才能證明這男人是孩子的父親呢?這類事情並不常見,但要是碰上了,就是鬧到法院也不好解決。因為這種事兒很難證明,連法官也束手無策。可有一次,一樁這類的案子很快便得到了圓滿的解決。
一天,一個老太太找到我們處說:“我兒子死了,現在他們大學裡有個哲學系的女學生要生孩子了,這孩子呢,是我兒子的。我們想讓孫子用他爸爸的姓登記戶口,這可以嗎?”
我們回答說可以,但如果他結過婚有妻子的話,那就需要這位寡婦來說明一下她丈夫確實曾對她不忠,和那個女的發生過關係,並且她還得同意這孩子在她丈夫的名下領取公家的補助。
第二天來了一位青年婦女,她說:“是的,我知道那是我丈夫的孩子。我並不介意他和我自己的孩子姓一個姓。”
我們那裡的工作人員都對她這種寬宏大量的態度感到吃驚,但他們還是要找證人。證人們也找到了——與死者從前一起住合居單元的鄰居。他們承認,在他妻子不在家時他曾把某某人帶到家中,還在廚房裡當著鄰居們的面說過他要和妻子離婚,和她結婚。他們看見他給那女的錢,還有一次看見那女的帶來一套餐具送給他——換句話說,他們已經共同享用錢財了。樓裡看門的人也出來作證,證明死者確實曾去過某處拿著某物等等——結果我們只好按父子關係給孩子登記了。這時,孩子剛剛出生。
手續都辦好了,我們都為蘇聯人民的成熟與胸襟感到驚喜。你想,有人勾引了一個女子,又將她拋棄,可她生下他的孩子後用了他的姓,並得到了一筆可觀的補助,而不是單親家庭的那5盧布。這一切都要感謝她周圍那些善良、誠實而又熱情的人們。
一個月後我們發現那位被“引誘與遺棄”的姑娘帶著她那一大幫新認的親戚移居到了以色列。原來這姑娘在臨生孩子之前接到了出境簽證,所以那些人才迫不及待地辦好那些手續。她的孩子究竟是不是那個死者的我們無從得知,也許這永遠是個謎。之後我們想懲辦那個看門人和鄰居們,理由是他們做偽證——只不過為了搞清真相,可他們都開始推卸責任。
我們以後便牢記這個教訓、時刻保持著警惕。
瓦倫蒂娜幾乎沒有講完便遭到佳麗娜的攻擊,後者開始對瓦倫蒂娜產生了不信任感。
“對不起,瓦倫蒂娜。”她大聲說道,“你有什麼根據說那孩子不是死者的呢?”
“當然有根據。我告訴你,他們全都滾到了以色列,銷聲匿跡了。”
“那又何罪之有呢?”
“看他們那副急不可待、拼命跟那位所謂被‘引誘與遺棄’的姑娘和嬰兒套近乎的德性——你認為他們都誠實嗎?”
“可他們都想出去呀,總不能不辦簽證就買飛機票飛走吧。”
“如果他們得到許可,那沒有人能攔得住他們。”
“那你的意思是以色列不許他們入境嘍?”
“這跟以色列有什麼關係?我們可能為了國家的安全才不許他們出去的。”
“太謝謝你了,瓦倫蒂娜,你給我們講了一個絕妙無比的好故事,儘管是完全反對蘇維埃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