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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兩個粒子——無論相隔多遠都好——仍然是一個互相關聯的整體!它們仍然必須被看作母粒子分裂時的一個全部,直到觀察以前,這兩個獨立的粒子都是不存在的,更談不上客觀的自旋狀態!這是愛因斯坦和玻爾思想基礎的尖銳衝突,玻爾認為,當沒有觀測的時候,不存在一個客觀獨立的世界。所謂“實在”只有和觀測手段連起來講才有意義。在觀測之前,並沒有“兩個粒子”,而只有“一個粒子”,直到我們觀測了A或者B,兩個粒子才變成真實,變成客觀獨立的存在。但在那以前,它們仍然是互相聯絡的一個虛無整體。並不存在什麼超光速的訊號,兩個遙遠的粒子只有到觀測的時候才同時出現在宇宙中,它們本是協調的一體,之間無需傳遞什麼訊號。其實是這個系統沒有實在性,而不是沒有定域性。EPR佯謬其實根本不是什麼佯謬,它最多表明瞭,在“經典實在觀”看來,量子論是不完備的,這簡直是廢話。但是在玻爾那種“量子實在觀”看來,它是非常完備和邏輯自洽的。
既生愛,何生玻。兩人的世紀爭論進入了尾聲。在哲學基礎上的不同使得兩人間的意見分歧直到最後也沒能調和。一直到死,玻爾也未能使愛因斯坦信服,認為量子論的解釋是完備的。而玻爾本人也一直在同愛因斯坦的思想作鬥爭,在他1962年去世後的第二天,人們在他的黑板上仍然發現畫有當年愛因斯坦光箱實驗的草圖。兩位科學巨人都為各自的信念而奮鬥了畢生,但別的科學家已經甚少關心這種爭執。在量子論的引導下,科學顯得如此朝氣蓬勃,它的各個分支以火箭般的速度發展,給人類社會帶來了偉大的技術革命。從半導體到核能,從鐳射到電子顯微鏡,從積體電路到分子生物學,量子論把它的光輝播撒到人類社會的每一個角落,成為有史以來在實用中最成功的物理理論。許多人覺得,爭論量子論到底對不對簡直太可笑了,只要轉過頭,看看身邊發生的一切,看看社會的日新月異,目光所及,無不是量子論的最好證明。如果說EPR最大的價值所在,那就是它和別的奇想空談不同。只要稍微改裝一下,EPR是可以為實踐所檢驗的!我們的史話在以後會談到,人們是如何在實驗室裡用實踐裁決了愛因斯坦和玻爾的爭論,經典實在的概念無可奈何花落去,只留下一個蒼涼的背影和深沉的嘆息。但量子論仍然困擾著我們。它的內在意義是如此撲朔迷離,使得對它的詮釋依舊眾說紛紜。量子論取得的成就是無可懷疑的,但人們一直無法確認它的真實面目所在,這爭論一直持續到今天。它將把一些讓物理學家們毛骨悚然的概念帶入物理中,令人一想來就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而反對派那裡還有一個薛定諤,他要放出一隻可怕的怪獸,撕咬人們的理智和神經,這就是叫許多人聞之色變的“薛定諤的貓”。*********飯後閒話:海森堡和德國原子彈計劃(四)海森堡本人於1976年去世了。在他死後兩年,英國人Jones出版了《高度機密戰爭:英國科學情報部門》(Most Secret War:British Scientific Intelligentce)一書,詳細地分析了海森堡當年在計算時犯下的令人咋舌的錯誤。但他的分析卻沒有被Mark Walker所採信,在資料詳細的《德國國家社會主義及核力量的尋求》(German National Socialism and the Quest for Nubclear Power,1989年出版)中,Walker還是認為海森堡在1942年頭腦清楚,知道正確的事實。到了1992年,Hofstra大學的戴維?卡西迪(David Cassidy)出版了著名的海森堡傳記《不確定性:海森堡傳》,這至今仍被認為是海森堡的標準傳記。他分析了整件事情,並最後站在了古德施密特等人的立場上,認為海森堡並沒有什麼主觀的願望去“摧毀”一個原子彈計劃,他當年確實算錯了。但是很快到了1993年,戲劇性的情況又發生了。Thomas Powers寫出了鉅著《海森堡的戰爭》(Heisenberg’s War)。Powers本是記者出身,非常瞭解如何使得作品具有可讀性。因此雖然這本厚書足有607頁,但文字奇巧,讀來引人入勝,很快成了暢銷作品。Powers言之鑿鑿地說,海森堡當年不僅僅是“消極”地對待原子彈計劃,他更是“積極”地破壞了這個計劃的成功實施。他繪聲繪色地向人們描繪了一幕幕陰謀、間諜、計劃,後來有人挪揄說,這本書的前半部分簡直就是一部間諜小說。不管怎麼樣說,這本書在公眾中的反響是很大的,海森堡作為一個高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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