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頁)
兩個,兩個答應。三個一齊上來。眾員外俱在篷子下睜著眼睛觀看,俱巴不得兒子們取了,好上京應試。當時縣主看了三個武童比眾不同,行禮已畢,縣主問道:“還有一名岳飛,為何不到?”湯懷稟道:“他在後邊就來。”縣主道:“先考你們弓箭罷。”湯懷稟說:“求老爺吩咐把箭垛擺遠些。”縣主道:“已經六十步,何得再遠?”湯懷道:“還要遠些。”縣主遂吩咐:“擺八十步上。”張顯又上來稟道:“求老爺還要遠些。”縣主又吩咐:“擺整一百步。”王貴叫聲:“求大人再遠些。”縣主不覺好笑起來:“既如此,擺一百二十步罷!”從人答應,下去擺好箭垛。
湯懷立著頭把,張顯立了二把,王貴是第三把。你看他三個開弓發箭,果然奇妙,看的眾人齊聲叫採,連那縣主都看得呆了。你道為何?那三個人射的箭與前相反,箭箭上垛,並無虛發。但聞擂鼓響,不聽見弓箭的聲音,直待射完了,鼓聲方住。三人同上演武廳來。縣主大喜,便問:“你三人弓箭,是何人傳授?”王貴道:“是先生。”縣主道:“先生是何人?”王貴又道:“是師父。”縣主哈哈大笑道:“你武藝雖高,肚裡卻是不通。是那個師父?姓甚名誰?”湯懷忙上前稟道:“家師是關西人,姓周名侗。”縣主道:“原來令業師就是周老先生,他是本縣的好友,久不相會,如今卻在那裡?”湯懷道:“現在下邊茶篷內。”縣主聽了,隨即差人同著三人來請周侗相見,一面就委衙官看眾人比箭。
不多時,周侗帶了岳飛到演武廳來,李春忙忙下階迎接,見了禮,分賓主坐下。縣主道:“大哥既在敞縣設帳,不蒙賜顧,卻是為何?”周侗道:“非是為兄的不來看望。那麒麟村的居民最好興詞構訟,若為兄的到賢弟街裡走動了,就有央說人情等事。賢弟若聽了情分,就壞了國法;不聽,又傷了和氣,故此不來為妙。”李春道:“極承見諒了。”周侗道:“別來甚久,不知曾生下幾位令郎了?”縣主道:“先室已經去世,只留下一個小女,十五歲了。”周侗道:“既無令公子,是該續娶了。”縣主道:“小弟因有些賤恙,不時舉發,所以不敢再娶。未知大哥的嫂嫂好麼?”周侗道:“也去世多年了。”李春道:“曾有令郎否?”周侗把手一招,叫聲:“我兒,可過來見了叔父。”岳飛應聲上前,向著縣主行禮。李春看了笑道:“大哥又來取笑小弟了。這樣一位令郎,是大哥幾時生的?”周侗道:“不瞞老弟說,令愛是親生,此子卻是愚兄螟蛉的,名喚岳飛。請賢弟看他的弓箭如何?”李春道:“令徒如此,令郎一定好的,何須看得?”周侗道:“賢弟,此乃為國家選取英才,是要從公的。況且也要使大眾心服,豈可草草作情麼?”李春道:“既如此,叫從人將垛子取上來些。”岳飛道:“再要下些。”縣主道:“就下些。”從人答應。岳飛又稟:“還要下些。”李春向周侗道:“令郎能射多少步數?”周侗道:“小兒年紀雖輕,卻開得硬弓,恐要射到二百四十步。”李春口內稱讚,心裡不信,便吩咐:“把箭垛擺列二百四十步!”
列位要曉得,嶽大爺的神力,是周先生傳授的“神臂弓”,能開三百餘斤,並能左右射,李縣主如何知道?看那嶽大爺走下階去,立定身,拈定弓,搭上箭,颼颼的連發了九枝。那打鼓的從第一枝箭打起,直打到第九枝,方才住手。那下邊這些看考的眾人齊聲叫採,把那各鎮鄉的武童都驚呆了!就是三個員外,同著湯懷、張顯、王貴在茶篷內看了,也俱拍手稱妙。只見那帶箭的,連著這塊泥並九枝箭,一總捧上來稟道:“這位相公,真個希奇!九枝箭從一孔中射出,箭攢鬥上。”李春大喜道:“令郎青春幾歲了?曾畢姻否?”周侗道:“虛度二八,尚未定親。”李春道:“大哥若不嫌棄,願將小女許配令郎,未識尊意允否?”周侗道:“如此甚妙,只恐高攀不起。”李春道:“相好弟兄,何必客套。小弟即此一言為定,明日將小女庚帖送來。”周侗謝了,即叫岳飛:“可過來拜謝了岳父。”岳飛即上來拜謝過了。周侗暗暗歡喜,隨即作別起身道:“另日再來奉拜了。”李春道聲:“不敢,容小弟奉屈來行一敘。”周侗回道:“領教。”遂別了李春,同岳飛下演武廳來。到篷內,同了眾員外父子們,一齊出城回村,不表。
且說那李知縣公事已畢,回至衙中。到了次日,將小姐的庚帖寫好,差個書吏送到周侗館中去。書吏領命,來到了麒麟村,問到王家莊上。莊丁進來報與周侗,周侗忙叫請進。那書吏進得書房,見了周侗,行禮坐定,便道:“奉家老爺之命,特送小姐庚帖到此,請老相公收了。”周侗大喜,便遞與岳飛道:“這李小姐的庚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