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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都嫌小,權力永遠都不夠用。
說話間,沈一飛、於江海也到了,他們圍繞著鄭天良,眾星捧月。
酒桌上,鄭天良成了當然的核心,每個人都爭著向鄭天良敬酒,而鄭天良只要用一杯酒回敬所有的人就行了,鄭天良感到錢固然神通廣大,但錢在權力的面前卻仍然無法擺脫自卑,趙全福沈匯麗的錢比自己要多得多,但在這個酒桌上,權力比金錢更有尊嚴,因此他的情緒在幾杯酒下肚後,漸漸地膨脹起來。他喝酒抽菸的姿勢也逐漸地生硬起來。
沈一飛問鄭天良:“宣縣長要我們輕工局制定縣直各單位各鄉鎮承包啤酒的計劃,還要讓工商局成立市場管理執法隊,將外地啤酒統統趕出合安,我認為啤酒廠靠任務攤派、層層分解下去是救不活的,全縣四十二萬人都喝碧源啤酒也是不可能的。”
鄭天良不想在公開場合對宣中陽的決策說三道四,更不想扯出黃以恆在這件事上的態度,所以他就很明確地告訴沈一飛:“這是縣委常委會研究決定的事,你只管執行,不要有什麼對立情緒,要服從大局。”鄭天良對沈一飛其實還是留有一分疑心的,他不相信沈一飛在關鍵時刻就會為他赴湯蹈火的,沈一飛的可貴之處在於他的投機品質使他能從容地在任何上級面前進行周旋而已。
只有於江海是一個地道的孤兒,他是不可能進入黃以恆和宣中陽視線的,當初之所以被招工轉幹充當敢死隊員,完全是瓦解合和醬菜廠的需要,於江海在一塊骨頭的引誘下出賣了合和廠和培養他的鄭天良,如果沒有鄭天良動了惻隱之心,於江海連如今的副股長也幹不上。於江海在鄭天良面前永遠是一個負罪之身,雖說都沒有挑明,但鄭天良和於江海心裡都是心照不宣的,但當於江海雙手捧著酒杯給鄭天良敬酒的時候,鄭天良就對沈一飛說:“一飛呀,小於是一個很能幹的年輕人,在民政系統有點屈才了,你看能不能在你的輕工系統找一個位置,讓年輕人發揮一下聰明才幹。”
於江海激動得舌頭髮硬,他斷斷續續結結巴巴地說:“全靠鄭縣長栽培。”
沈一飛說:“老闆你要是能給我個機會,我得給你燒高香了,只是我這個副職,想為你效勞,又使不上勁。”
鄭天良聽著手下人的這些話,心裡很舒服,這就像一個乞丐被另一個乞丐當作大款一樣地膜拜,雖然虛幻了一些,但畢竟腰桿被捧直了。
沈匯麗跟鄭天良敬酒的時候,沒有人發現鄭天良用挑釁的眼神直逼沈匯麗,沈匯麗毫不膽怯地以風情萬種的目光擁抱鄭天良,這種目光的勾結類似於兩個毒品販子正在做生意。沈匯麗說:“我不是把你當縣長看的,我是把你當朋友待的。”鄭天良說:“在你這個資本家面前,縣長是沒有價值的,只有朋友才會坐到一起喝酒。”沈匯麗用目光勾了他一眼:“朋友幫忙與縣長招商引資提供方便還是有區別的。”鄭天良在沈匯麗溫情而性感的目光滋養下,心裡蠢蠢欲動,嘴裡只是連連說:“那當然,那當然。”
趙全福似乎已經看明白了一切,想插科打諢兩句,但他被沈匯麗嘴唇上的口紅震住了,他只好默默地將自己的酸澀嚥進肚裡。
沈匯麗在兩瓶五糧液掀了個底朝天后,問鄭天良:“聽說你老家玄慧寺有一個高僧悟能法師,能斷前程,看生死,能不能勞你大駕帶我去拜訪一下?”
鄭天良聽了後稍作沉思,說:“我是不相信迷信的,但你沈小姐提出來,恭敬不如從命了。”
趙全福自作多情地說:“這好辦,我開車送你們去。”
沈匯麗說:“我只要鄭縣長陪我去就行了。”
鄭天良說:“還是讓老趙跟我們一起去吧。去玄慧寺不好讓縣裡派車。”
趙全福拍著胸脯說:“我是聾子耳朵,當個擺設還不行嗎?”
沈一飛見趙全福話裡有話,就頂了趙全福一句:“趙總,你哪天能學正經了,合和廠遷縣城才有意義,要不然還不如讓你在馬壩鄉跟豬馬牛羊為伍。”
吃完飯,鄭天良並沒有安排沈一飛於江海等人上三樓洗澡,這是鄭天良事先交待的,此後不管是誰跟鄭天良到紅磨坊吃飯,一律不許上三樓,他自己也不例外。所以他們就到二樓開了一個包間打撲克“鬥地主”,鄭天良當了一下午地主,卻輸了個精光,沈匯麗贏了三百多塊錢,她最後的總結是:“只要有鄭縣長在場,我就會有好運氣。”
打牌過程中,鄭天良曾接到過縣政府辦的幾個電話,他一邊打牌,一邊說:“我正在接待一個外地客商,談一些合作方面的事情,明天再說吧。”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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