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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說:“不,只要有錢,你也能幹好;如果資金不能保證,我在縣裡也同樣寸步難行。你說是不是?”
田來有連連點頭說:“是,是,沒錢是幹不成事的。如果沒有黃書記壓住計委給我資金保證,我也會是走投無路的。”
鄭天良眉頭皺緊了,他說:“黃書記並沒有說要給你保證呀,他只說要保證我的實驗區資金呀,他還要我跟你談一談,希望你不要把他逼得太緊了,儘可能讓一點資金給我們實驗區。”
田來有說:“我能有什麼意見,黃書記只要同意,我還能把錢搶過來?”
鄭天良說:“有你這個態度就行了,我馬上找黃以恆算賬。”
田來有走後,鄭天良坐在黃以恆的辦公室等他來了後攤牌。中午十二點二十分,黃以恆來喊鄭天良一道吃飯,鄭天良板著臉說:“你看是我掀你的桌子,還是你先免我的職?”
黃以恆先是一楞,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既不掀桌子,也不免職,吃飯!”
鄭天良說:“田來有全說了,縣裡有的是資金,是你壓住計委給縣裡的工程留住了。”
黃以恆舉重若輕地說:“田來有懂什麼?他要是什麼都懂,我這個縣長書記不就讓他幹了。你還能聽他的話?憑心而論,你什麼時候覺得他的話是可信的?包括那些在縣長辦公會上講的話,你信還是我信?不就是現在沒人嘛,你還要我把話說多明白?”
鄭天良一時還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誰真誰假,他看一眼外面的天空,天空是藍的,也是青的。藍的青的都對,都不對。鄭天良發覺這事情怎麼這麼難判斷呢。鄭天良準備跟黃以恆去吃飯,縣委辦副主任宣中陽跑過來說:“鄭主任,不好了,實驗區工地上出人命了!陳鳳山叫你趕快回去。”
鄭天良撥腿就往樓下直衝。
15
縣委的車子在修好的合王公路上飛速前進,三十五公里路用了二十分鐘就到了。回到實驗區,陳鳳山等人已經趕到了現場,鄭天良也就馬不停蹄直奔出事地點。交易市場南街在上樓板時,由於沒錢租借起重機吊裝,為了省幾個錢,就動用民工抬水泥預製板,上午十一點的時候,金月村民工金太光在抬樓板時,木槓突然斷裂,處於下面的金太光被樓板砸到腦門上,腦殼當場碎裂,腦漿就像漿糊一樣噴了一地,現場慘不忍睹。鄭天良趕到現場的時候,金太光的妻子和兩個孩子捶兄頓足,哭得死去活來。金太光被一卷席子卷好了放在工地上,就像一麻袋糧食一樣,血跡已經風乾了,只在土上留下一些淺淺的暗示。周圍圍滿了群眾,群眾議論紛紛,他們都說怎麼能用人抬樓板呢,這不是把人往死裡趕嘛。鄭天良出現的時候,金太光的妻子撲上來抱住了鄭天良的腿:“鄭主任呀,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呀,我家的頂樑柱倒了,上有老,下有小,我怎麼活呀!”哭著哭著就將頭往地上磕。
鄭天良彎下腰扶起金太光的妻子:“大嫂,實在對不起,請你相信我們,我們會把你家安置好的。”鄭天良眼圈也紅了,他鼻子發酸。
沈一飛過來拉走了金太光的妻子,他說:“鄭主任會為你處理好善後事宜的,先把後事處理了再說。”
這時一個推著平頭的中年人站出來說:“不行,先談好條件,人才能下葬,不然我們就將死人抬到鄉政府去。”
沈一飛表現出了過人的勇氣和膽量,他大聲地說:“你們不要再逼各位領導了,出事故完全是意外。你們現在誰能代表死者家屬談判?”
推平頭的中年人說:“我是他哥哥,我跟你們去談。”
沈一飛說,“先將死者抬回去,然後我們才能談判,如果你們把人抬到實驗區辦公室,性質就變了。”
在沈一飛的果斷地應對下,死者金太光被抬走了,談判也同時在實驗區辦公室開始了。鄭天良要陳鳳山和郭克林一起去談,沈一飛說:“各位領導都不要去,你們考慮宏觀上的大事,這樣的事由我來處理就行了,我會把結果及時向你們彙報的。”
鄭天良將陳鳳山郭克林招進自己的辦公室商量對策,他們怕死者家屬鬧事,更怕提出無理要求,陳鳳山說:“都是黃以恆這個王八蛋,他要是保證資金投入,我們租幾臺起重機來吊裝,也不至於出人命。”鄭天良這次沒有對陳鳳山刻薄的語言進行批評。他確實感到了自己已經走上了一條沒有退路又沒有出路的絕境中,他沒想到自己是如此脆弱,現在如果黃以恆要想捏死他,就像捏死一隻小雞一樣容易,他是剛出殼的一隻小雞。
後半夜三點四十分,沈一飛走進了鄭天良辦公室。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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