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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桂雲進家門不久,海霞就被丁文革扶進來了,張桂雲攙扶海霞躺到床上後,立刻發現丁文革頂了一隻青眼圈,一問才知道,丁文革在醫院和袁建華為爭海霞的去向推搡起來動了手,袁建華個子高,一拳打來就成了這個樣子。
“袁建華真是他孃的喪門星,今天要不是他來抖擻(青島方言),哪能出這麼多事?這是怎麼了,犯著什麼了,怎麼出這麼多事,喪門人(青島方言)!”張桂雲的嘴又開了閘,不罵掉袁建華的耳朵根子誓不罷休。
“媽,我得接琛琛了,來不及了。”丁文革聽不得他岳母罵人跟切菜似的,奪門而逃。
離幼兒園放學還有10分鐘,丁文革一直站在鐵柵欄外,看著院子裡的孩子玩。琛琛撅著小胖屁股笨拙地往滑梯上爬,怎麼也爬不上去,孫雪老師一撮他的屁股,一骨碌就上去了,他站在上面還朝丁文革勝利地揮了揮手,孫雪一轉頭看見丁文革,正笑咪咪看著琛琛和她,臉立刻就紅了。
“這個孫老師真有女人味。”丁文革心裡不由自主說了一句,但馬上想起了他妻子徐海燕,委屈又噎到嗓子眼兒了:“唉!海燕呀,你到哪去了,你倒是回個話呀,你孃家都塌下天來了,你還有心情出差,還有孩子,病剛好了,你快回來吧……”
想著想著,他兒子“吱”地一聲,跪在地上咧開嘴大哭。原來,他在滑梯上沒掌握好姿勢,跪著擦下來,膝蓋馬上滲出血來。
孫雪抱起孩子就往醫務處跑,丁文革什麼也不顧了,一偏腿從欄杆爬進幼兒園直追過去。
其實,琛琛只是擦破了點皮,消了毒,抹點藥水就好了,他卻煞有介事地非要用紗布包起來。校醫不幹,琛琛看見他爸爸和老師圍在身邊,馬上挺直了腰大哭。孫雪朝校醫眨眨眼說:“我們的丁琛小朋友很勇敢,明天大家就都知道他包著紗布帶傷來上課了,對不對?”說著,扯了塊紗布,象徵性地往他小腿上一繞,琛琛破涕為笑。
丁文革只會說謝謝,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怎麼一到這個女人面前,就患了失語症,今天連手腳也不自然起來。
丁文革手裡牽著琛琛的小胖手一起逛菜市場,琛琛腿上包了紗布,走起來一瘸一拐的,就把身子扭來扭去,非要丁文革揹著他。丁文革背起他,雙手在屁股後面反剪,還要提著幾個裝滿菜的塑膠袋,一走一晃一敲他的腿。但這種狼狽相很快就改變了,塑膠袋上了孫雪的手裡。孫雪下了班也正買菜回家,於是就碰上了。琛琛一看樂壞了,從丁文革背上就湊到孫雪耳朵上嘀咕幾句什麼話,然後三個人嘻嘻哈哈往家趕。
琛琛是要孫老師到他家吃飯,沒想到孫老師一口就答應了。丁文革沒有思想準備,窘迫地說:
“我家亂,別笑話我們就行。”
“琛琛媽媽呢?都兩年了,我怎麼從沒見他媽媽來接送他?”孫雪小心翼翼地問。
“媽媽出差了,還沒回來。”琛琛在丁文革背上搶話說。
“唉,我物件帶初三畢業班,還是班主任,早晨走得早,要帶早自習,晚上回來晚,我就把飯做好了。”丁文革提起徐海燕,臉上立刻驕傲起來。
“你物件真有福,命好,有你這樣的丈夫。”孫雪心情很複雜地望著他爺兒倆。
“只是,她出差有10多天了,還沒回來。”丁文革憂心忡忡,孫雪善解人意,沒有再問什麼。
晚飯很成功,丁文革做慣了,一會兒就把四菜一湯和一鍋米飯擺上桌子。孫雪也不賴,一邊指揮琛琛玩,一邊忙著收拾屋子,兩室一廳的房子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換了人間”,敞亮多了。現在正在教琛琛整理他那些被大卸八塊的玩具。
丁文革手裡拿了一把筷子從廚房裡一走出來就定在那裡,他得承認,自打結婚起,他家就沒這麼幹淨利落過。徐海燕天天得找東西,什麼襪子、胸罩、腰帶、衛生巾、鞋墊子,總是找不著或配不成雙,早晨一忙就大呼小叫,跟樓下收酒瓶子的莒縣老頭一唱一合的,連鄰居都知道。特別是生了孩子後,更是地連著床,床連著地,琛琛的小褲子常在廚房裡出現,而做飯的鍋和鏟子又進了臥室,衛生間裡擺著蒸雞蛋羹,據說那是一邊伺候琛琛拉屎一邊餵飯的結果。總之,她將房間功能做了最大程度的混淆,並將房間越住越小,還給丁文革佈置了源源不斷的日常家務作業,丁文革任勞任怨,卻無奈只有十個手指,顧了東顧不了西。
今天真是換了人間,今天椅子上沒有了眼鏡、“皮卡丘”、橡膠恐龍一類東西,丁文革反而不習慣,連坐也不敢坐了。倒是人家孫雪,大大方方哄琛琛洗手,琛琛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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