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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燕健康豐滿,身上器官沒有一件是人造的,不像她姐姐,隆胸隆鼻割雙眼皮,身上鑲滿“英吉爾法勒、法國矽膠、德國烤瓷假牙”,為配上帥哥袁建華把自己組裝得半人半妖。因為戴金鎖的地方離新娘的胸脯太近,徐海燕換回來的第二件婚紗又小一號,緊繃在身上,領口太底,有些偽裝的正人君子看著看著眼光就有了異樣,冒出了邪火,逼使新郎丁文革跳起來揍了兩個多事之徒。
這使來賓又開了眼,新郎打客人,婚禮上一驚一乍的,跟看電視劇似的,高潮迭起,一兩百塊錢紅包送得值,娶徐局長的千金就是不一樣。
至於電視劇下面的情節,就連丁文革都不知道了。
那是徐海燕婚後上班的第一天,她穿著水蘿蔔紅色的薄呢子套裙,正在英語組發喜糖。王淼的電話來了。就是這個電話,讓徐海燕鑄成件大錯,差一點讓她奶奶5年後死不瞑目。
當她氣喘吁吁趕到火車站的時候,王淼已經坐在車廂裡了。
“你要去哪裡?”海燕問。
“寧波。”王淼答。
“你去我老家幹什麼?”海燕問。
“找你的前生。”王淼答。
“多久?”海燕問。
“一生。”王淼答。
這樣的對白,很像周星弛演繹的《大話西遊》裡,至尊寶對紫霞仙子說我要愛你一萬年那麼經典,王淼是個詩人,註定的。
然後,心已飄起來的海燕就變成了紫霞仙子,她從領口掏出了帶著她體溫的家傳金鎖,毫不猶豫地扣到王淼的手心裡。
“把她帶走吧。”海燕恍恍惚惚地說。她和王淼的今生就這樣結束了,她的意中人不會踩著七色的雲彩來娶她了,她已經知道結局了,她想。
這件事過去不久,當丁文革要將海燕和她的傳家寶拿給他親戚展覽的時候,酒桌上徐海燕驚慌失措,在底下使勁掐丁文革的小指頭,悄悄地說:
“丟了。”
因心裡捂著隱秘之花,臉都紅了,丁文革一跺腳埋怨她:
“那寶貝少說值好幾萬吧。”
徐海燕眼圈馬上紅了,氣得丁文革他母親大罵兒子:“看把你燒的,你老婆是無價之寶,娶海燕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你還得怎麼著?”丁文革點頭如搗蒜。
回到新房後,徐海燕不高興地說:“丁文革,我告訴你,丟了金鎖,我闖大禍了,我孃家人提這件事的時候也別說——都聽我的。”丁文革又是一番點頭作揖。
也就從這天起,丁文革被徐海燕攥在了手心裡,一把攥住,兩頭不露。
第四章 經營丈夫
老太太住院,對張桂雲來說是因禍得福。
徐治國白天抽空就去醫院,有時還帶著專家,晚上回家的次數也比以前多了。而且,因為和張桂雲分析老太太的病情,探討增加營養的辦法,兩個人有了共同語言。其實,理由不用說破,徐治國關心他母親的病情,不管是不是由他而起,總有些內疚;而張桂雲衷心希望她婆婆長生不老,是因為有老太太在家坐著,徐治國再怎麼“作”也不敢把人往家領吧。
如此這般各懷鬼胎,兩個人越客氣就都客氣,家裡幾天沒有動靜。張桂雲伺候老太太盡心盡力,煨雞湯燉魚湯,不間斷地送到醫院,加上海霞和杏花在醫院裡輪流值班,徐治國很滿意。但人人都忙糊塗了,家裡的祥和氣氛竟沒有人發現,曲莉莉化驗單的事就更沒有人提起了。
可惜,這種狀態沒有維持幾天,先是琛琛生病,再是海燕失蹤,真是按下葫蘆起來瓢。袁建華提著花籃,一步跨進了病房。
海霞和她媽正在協助護士給老太太換導尿管,袁建華一進來就直撲到床上,“奶奶呀,奶奶。”像哭他親奶奶,讓人直起雞皮疙瘩。護士嫌他礙事,讓他出去等一會兒,屋裡海霞早變了臉,真是新仇舊恨湧上心來,瘦臉上兩大塊對稱的蝴蝶斑越發醒目。她冷眼旁觀袁建華的表演,終於忍不住又想嘔吐,就制止他:
“你來幹什麼?”
“聽說你奶奶不行了……”
“我奶奶又不是你奶奶,我和你已經沒有關係了,你來幹什麼?”徐海霞靈牙利齒地諷刺他。
“主要是你,怕你累壞了……”
“累怕什麼,袁建華,我死都死過幾次了,那時候你幹什麼去了?”徐海霞提高了嗓門,聲音傳出去引來了護士,護士客客氣氣指了指牆上的“禁止喧譁”,徐海霞不情願地被袁建華拖出病房樓,隱在院子裡幾叢桃樹後。張桂雲從病房窗戶的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