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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也服了你,英雄,你也是男人。”
徐海霞並沒理會畫家的挖苦,她的眼追逐著那兩道寒光——在初秋的陽光下,像兩束堅冰,久久不化。她在想怎樣攻下這個女客戶,為袁建華攬一些業務。那時,她還不知道這“兩道寒光”和她們徐家的關係,但那憂怨的眼神卻像不可仿製的年份葡萄酒,沒有贗品,陰柔神秘,無法替代。
曲莉莉的確陰柔,因為她剛才並沒告訴徐海霞,男人和男人是不同的,她甘當徐治國的情人,是因為他值得她愛,他是她看破紅塵之後迴歸自我的選擇;而徐海霞之對袁建華,恐怕是肉體比愛情的需求大的多,兩樁孽情,無法同理可證。
而且曲莉莉並沒提醒她,每次偷情後,徐治國回到家裡雖然要面對髮妻張桂雲,總算不是孤身一人,而回去之後的曲莉莉卻是孤獨的、冰冷的,一個人惆悵到天亮……對徐海霞,曲莉莉反攻為守,有些誨淫誨盜的嫌疑,徐海霞卻將她當成偶像。
袁建華一進門,二話沒說就抱起徐海霞,他用嘴代替他的語言,但是徐海霞扭扭捏捏在他身子底下阻攔了他的程序。袁建華很快明白了,她剛坐完小月子,還是應當節制一些。
徐海霞在他的懷抱裡,只淡淡地問了一句:“建華,你愛我嗎?”袁建華馬上用他那不安分的舌頭堵住了徐海霞的嘴,算作回答。然後,二人再次被吸進愛的漩窩,無法把持。
“噔……噔噔……”
《結婚進行曲》突然響起,那是徐海霞的手機鈴聲,她刻意挑的這首音樂,如今聽起來不再帶著怨恨,而是特別悅耳。她慢慢接起手機,卻聽見她媽在話筒裡喊:
“海霞,你奶奶不行了,快來呀!”
第十章 鎖中人
最先發現老太太有問題的是杏花,從早上接過徐治國的班開始,她就一直收拾不迭老太太的大便,一泡接一泡,沒有讓她停下來的時候。到了下午,她在給老太太擦屁股的時候,吃驚地發現老太太不發燒了,渾身冰涼。她想,晚上徐治國來接班時,她一定要向他報告這個好訊息,老太太的每一個變化都可以作為她和徐治國交談的引子,一直談下去,而徐治國也總不忘最後由衷地向她說一句:“你辛苦了,多注意休息。”
一想起這些,杏花就又甜又酸地湧上滿腹心事,她恨不得老太太從此就躺在這裡了,不死不活,讓她永遠和徐治國晝夜交替地守在身邊。能過上這樣的日子她也知足了。
但是,來換吊瓶的小護士很快就打破了她的夢想,厲聲喝斥她:
“你看看心率成了這樣了,你也不說!”
“會怎麼樣?”
“會死!”
小護士一去,老杏花就哆嗦不成個兒了,一眨眼功夫,大夫護士站滿了屋子。杏花呆呆地站著,手心冰涼。小護士一戳她:“快去通知家裡人呀,老太太怕不行了。”
杏花醒悟過來,她不會打磁卡電話,只好撒腿往家跑。
徐海霞和袁建華趕到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能來的都來了,連張桂雲的三嫂都來了,手裡的尼龍綢包裡隱約裝著幾刀黃裱紙。張桂雲因為再次看見袁建華出現,狠狠地剜了海霞一眼,可是在這種時候又不便發作,只好化力量為悲痛,和杏花一起哭眼抹淚。杏花早已哭成淚人,她的“大限”到了,她心裡的苦痛無法言說。
主治大夫拉著徐治國嚴肅地說:“徐局長,準備後事吧,老太太雖然還沒嚥氣,看情景拖不過明天了。”
聽大夫這麼一說,海霞先放聲大哭,然後徐家的女人爭先恐後撲到老太太床邊,各懷各的心事,各哭各的理由。
徐治國在應付大夫,袁建華在照顧海霞,張桂雲她三嫂在勸張桂雲早準備壽衣,現在只剩下丁文革一個閒人了。他不能像那些女人一樣哭天嚎地,就走到徐治國眼前說:
“爸,你看還有什麼需要我辦的嗎?”
“文革啊,這裡的事交給你媽她們辦吧,你奶奶一時也嚥不了氣,你快回家照顧孩子吧,這麼晚了。”
丁文革一聽如蒙大赦,抬腿要走,被徐治國叫住:“對了,海燕怎麼還沒回來?她怎麼這麼不懂事,你快催她回來呀,見她奶奶最後一面了……”徐治國也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丁文革跑著下樓,一看錶,11點多了,連末班車也沒了,他站在空空蕩蕩的站牌下,把胳膊抬了幾次才猶豫著打了輛計程車。
丁文革揪著心跑了一路,他過日子節省慣了,計價器每跳一下,都像讓他白扔了兩個大饅頭一樣產生犯罪感。又擔心琛琛不知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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