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1/4 頁)
蹦旮�抑冒斕模�垢��鵒爍齬趾錳�拿�鄭�星槿慫��怪導父鑾��院螅�餼褪竊奐業拇�冶α恕!�
說得張桂雲捧著情人鎖像捧著命根子,當著她婆婆的面,用紅綢子包好了,塞進箱底,又把箱子掛上把銅鎖,這才舒了口氣。
從此,紅衛兵和廠裡的造反派再也不敢提遣返一事,因為張桂雲家三代工人,她爺爺還是1925年日資大康紗廠大罷工的積極分子,再敢動徐家就是存心和勞動人民過不去了。
徐家一場劫難總算躲過了。
……
徐海霞一直吃驚地盯著曲莉莉,像在聽她編的一個精彩故事,父母的往事,竟從這種身份的女人口裡講出來,連她做女兒的都不知道。這些事百分之百是她父親告訴她的,他是在什麼時候告訴她的?在什麼地方告訴她的?曲莉莉講述的時候,露出一口整齊雪白的牙齒,讓海霞突然間想起了她父親身上那圈啤酒蓋一樣整齊的牙印。他向他的情人講述他和妻子的結合,這個女人不但不吃醋,反而替他妻子說話,替她情敵打抱不平,能達到這樣的境界,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做到?
徐海霞終於明白父親離不開曲莉莉的原因了,而且這個女人使她想起在大學學歐美文學時,曾經讀過小仲馬的一句名言:
“婚姻的鎖鏈是如此沉重,以至於必須靠兩個人才能承擔得起,有時候得靠三個人。”
當時她不明白“靠三個人”的意思,現在曲莉莉給了她最好的註解,這個女人在她自己的需要和三角關係中另兩位的需要之間找到了某種平衡。這種平衡是張桂雲這種女人一輩子理解不了的,因為她們二人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沒有共同語言,無法溝通。
徐海霞一旦想明白過來,推及到自己和袁建華的尷尬關係,她覺得有必要整理一下思路了,她要重新給自己的未來做個新的選擇。
曲莉莉的確是個了不起的女人,在起身離開酒吧之前,還不忘親熱地拉了拉海霞的胳膊,留給她一句名言:“只要有婚姻,就會有情人。”
徐海霞瞠目結舌。
袁建華被徐海霞呼到東部的出租房裡時,已接近黃昏,聽上樓的聲音就知道,袁建華是一蹦三個高跑上來的。
曲莉莉的話像給徐海霞洗了一遍腦,她打心眼兒裡佩服這個女人,在感情面前不迷茫,能把握自己,她要透過自己的實踐驗證她的情人理論,因為曲莉莉的理論給了她重新找回袁建華的理由。
曲莉莉還告訴她:“當一個男人娶了他的情人,情人的位置就出現了新的空缺。”所以,曲莉莉當情人,不當妻子。
其實她的另類處世之道是有淵源的,這是徐海霞躺在床上,想了一個小時左右才想明白的。
徐海霞最早認識曲莉莉是在平度大澤山的葡萄酒莊園,那天在一大間堆滿橡木桶的地下酒窖裡,在舉行燭光酒會,在若隱若現的理查德·克萊德曼鋼琴曲的伴奏下,二十幾個客人圍坐在長條桌邊。領酒的是一位著黑色短裙的女士,一頭齊肩的長髮護著潔白無暇的臉,一雙憂怨的眼睛放著寒光。
她很優雅地舉起一隻酒瓶說道:“品酒有三步,第一,觀其色。”滑滑的嗓音一落,一隻只軟木塞被開啟了,一股濃濃的果香在酒窖裡四溢。“第二步,嗅其香;第三步,品其味。”只見她舉著高腳杯在唇邊輕搖、細呷、慢品,眾人紛紛仿效。
袁建華輕輕碰了碰徐海霞的胳膊,湊過來壓低聲音說:
“那女人好漂亮,你看像什麼?”
“像什麼?”
“小核的糯米荔枝。”
“什麼?好吃?”
“我想咬她一口。”
袁建華的眼裡放著亮光,徐海霞偷偷低下頭吃吃地笑,再抬頭看,黑暗裡的那個美人的確面板白如凝脂,只是燭光下,她眼裡放出的寒光使她看起來像冰雕。徐海霞佩服地點點頭說:“好眼力,虧你能想出來。”
但美酒佳人的美妙畫面很快被她妹夫丁文革的“豬耳朵拌黃瓜”攪亂了。徐海霞和袁建華跟著掃興的眾人出了酒窖,袁建華就打聽他的畫家哥兒們,他想給這個女人拍一張照片,參加影展。
畫家鼻子裡哼了一聲,把頭轉向葡萄藤迴廊裡坐著品酒的一男一女,努了努嘴說:“看,那是她丈夫王大偉,穿紅衣服的是他的情人,大庭廣眾之下也不避諱,敢帶著老婆和情人一桌喝酒,這才是男人。”又神神秘秘地說:“我說建華,別惹事了,誰知道他們怎麼回事?”隨即露出一臉壞笑,瞟了眼徐海霞,衝袁建華頗有意味地說:“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