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頁)
再注意,他只好倒茶了。
“真好喝!”她叫道。
“自己加糖吧。”他說。
他把杯子遞給她。他的杯子等器皿都很好看。玲瓏的杯子和盤子是紫紅與綠色的,樣式漂亮的碗和玻璃盤子以及舊式羹匙擺在淺灰與紫色的織布上,顯得富麗高雅。可在這些東西中厄秀拉看出了赫麥妮的影響。
“你的東西夠漂亮的!”她有點氣憤地說。
“我喜歡這些玩意兒。有這些漂亮的東西用著,讓人打心眼兒裡舒服。德金太太人很好,因為我的緣故,她覺得什麼都挺好。”
“是啊,”厄秀拉說,“這年頭兒,女房東比老婆要好啊。她們當然比老婆想得更周全。在這兒,比你有了家室更自在,更完美。”
“可你怎麼不想想內心的空虛呢?”他笑道。
“不,”她說,“我對男人們有如此完美的女房東和如此漂亮的住所感到嫉妒。男人們有了這些就沒什麼憾事了。”
“如果是為了養家餬口,我希望不至於如此吧。就為了有個家而結婚,這挺噁心的。”
“同樣,”厄秀拉說,“現在男人不怎麼需要女人,是嗎?”
“除了同床共枕和生兒育女以外,就不怎麼需要。從根本上說,現在男人對女人的需要是一樣的,只不過誰也不願意做根本的事情。”
“怎麼個根本法?”
“我的確覺得,”他說,“世界是由人與人之間神秘的紐帶——完美的和諧地連結在一起的。最直接的紐帶就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紐帶。”
“這是老調子了,”厄秀拉說,“為什麼愛要是一條紐帶呢?
不,我不要它。“
“如果你向西走,”他說,“你就會失去北、東和南三個方向。如果你承認和諧,就消除了一切混亂的可能性。”
“可愛的是自由啊。”她說。
“別說偽善的話,”他說,“愛是排除所有其它方向的一個方向。你可以說它是一種自由。”
“不,”她說,“愛包含了一切。”
“多愁善感的假話。”他說,“你需要混亂狀態,就這麼回事。所謂自由的愛,所謂愛是自由、自由是愛之說純屬虛無主義。其實,如果你進入了和諧狀態,這種和諧直到無法改變時才能變得純粹。一旦它無可改變,它就變成了一條路,如同星星的軌道一樣。”
“哈!”她刻薄地叫道,“這是死朽的道德精神。”
“不,”他說,“這是造物的規律,每個人都有義務,一個人必須與另一個人終生結合,但這並不意味著失去自我——它意味著在神秘的平衡與完整中儲存自我——如同星與星相互平衡一樣。”
“你一扯什麼星星我就不能相信你,”她說,“如果你說得對,你沒必要扯那麼遠。”
“那就別相信我好了,”他氣惱地說,“我相信我自己,這就夠了。”
“你又錯了,”她說,“你並不相信你自己。你並不完全相信你自己說的話。你並不真地需要這種結合,否則你就不會大談特談這種結合,而是應該去得到它。”
他一時間無言以對,愣住了。
“怎麼得到?”他問。
“僅僅透過愛。”她挑釁般地回答。
他在憤怒中沉默了一會兒說:
“告訴你吧,我不相信那樣的愛。你想讓愛幫助你達到利己的目的,你認為愛是起輔助作用的,不僅對你,對誰都如此。我討厭這個。”
“不,”她叫,著象一條眼鏡蛇那樣仰起頭,目光閃爍著。
“愛是一種驕傲,我要的是驕傲。”
“驕傲與謙卑,驕傲與謙卑,我瞭解你,”他冷冰冰地反駁道。“前倨後恭,再由謙卑到倨傲——我瞭解你和你的愛。
驕傲與謙卑在一起跳舞。“
“你真確信你知道我的愛是什麼嗎?”她有點生氣地諷刺道。
“是的,我相信我知道。”他說。
“你過分自信了!”她說,“你這麼自信,怎麼就一貫正確呢?這說明你是錯的。”
他不語,深感懊惱。
他們交談著,鬥爭著,到最後他們都對此厭倦了。
“跟我講講你自己的情況和你家人的情況吧。”他說。
於是她對他講起布朗溫家的人,她母親,她的第一個戀人斯克裡賓斯基以及她與斯克裡賓斯基關係破裂後的經歷,他默默坐著聽她娓娓道來,似乎懷著敬意在聽。她講到傷心處,臉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