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2/4 頁)
美妙,快活。
吃完茶點,兩位姑娘默默地坐得出神。厄秀拉有一副漂亮的嗓子,這時她開始輕柔地唱起《安金·馮·薩羅》。戈珍坐在樹下聽著,這歌聲激起了她的嚮往。厄秀拉一個人自我陶醉著,那麼安祥、滿足,自然而然地哼著歌兒,自我感覺很好,她這樣子讓戈珍感到受了冷落。戈珍總感到自己脫離了生活,是個局外人,而厄秀拉則是個參與者,為此戈珍很痛苦。她感到自己被否定了,不得不要求別人注意自己,與自己建立聯絡,這讓她十分難受。
“我來跳達克羅瑟,你唱,好嗎?”戈珍囁嚅道。
“你說什麼?”厄秀拉抬起頭驚訝地問。
“你唱支歌兒,我跳達克羅瑟,好嗎?”戈珍痛苦地重複道。
厄秀拉絞盡腦汁想著。
“你跳——?”她不明白地問。
“跳達克羅瑟舞,”戈珍說,她讓姐姐問得很難受。
“哦,達克羅瑟!我一時想不起來這個名字了。跳吧,我很喜歡看你跳。”厄秀拉象孩子一樣驚喜地大叫,“那我唱什麼呢?”
“唱你喜歡的任何曲子都行,我按照曲子的節奏跳。”
可厄秀拉怎麼也想不起該唱什麼來。但她還是戲謔地笑著唱起來:
“我的愛人——是一位高貴的婦人——”
戈珍開始伴著歌聲以和諧的舞姿跳起來,她跳得很慢,似乎有看不見的鏈條拴住了她的手腳。她伸開雙臂做飛翔狀,腳步緩緩移動著,手和胳膊做出有規律的動作。然後張開雙臂,高舉過頭,款款地分開下來,微微昂起頭。她的腳一直在踢打著拍子,和著歌曲遊動,象什麼奇妙咒語一般。她著白色衣服的身軀四處盪來盪去,做著奇特、狂烈的動作,似乎隨一陣咒語似的風上升起來,又邁著小碎步兒震顫著跑開。厄秀拉坐在草地上唱著歌兒,笑著,似乎這是一個大玩笑。在金色的陽光照耀下戈珍做著複雜的顫動,飄舞與盪漾的動作,只見她伴著跳動的節奏毫無意識地縮成一團,在某種催眠作用下表現出一種堅強的意志,這一切令厄秀拉產生了宗教儀典的聯想。
“我的愛人是一位高貴的婦人,她是一位黑美人”厄秀拉嘲諷地邊笑邊唱,戈珍則越舞越快、越狂,她用力跺著腳,似乎要甩掉什麼束縛。只見她甩著胳膊、跺著腳,然後昂起頭、袒露著漂亮的脖頸、微閉著雙目奔跑起來。金黃的夕陽正在西沉,天上漂浮起一圈淡淡的月影。
厄秀拉正沉浸在自己的歌聲中,突然戈珍停止了舞步,輕聲地、調侃地叫道:
“厄秀拉!”
“哦?”這聲呼喚把厄秀拉從沉迷中驚醒。
戈珍佇立著,臉上掛著嘲弄的笑容,手指著邊上。
“噢!”厄秀拉突然驚叫著站起身來。
“它們沒什麼嘛。”戈珍譏諷道。
左首兒有一群高地牛,晚霞暉映著它們的身軀,色彩斑斕,皮毛亮閃閃的。它們的角伸向空中,口鼻嗅著想了解周圍發生的一切。它們的眼裡閃爍著光芒,裸露的鼻孔下全是陰影。
“它們不幹點什麼事嗎?”厄秀拉害怕地叫道。
戈珍平日裡很怕牛,現在卻搖搖頭,將信將疑、露出嘲諷的樣子,嘴角上帶著一絲兒笑說:
“厄秀拉,這些牛看上去不是很漂亮嗎?”那聲調很高,很刺耳,就象一隻海鷗在叫。
“漂亮,”厄秀拉抖著聲音說,“可是它們不會對咱們怎麼樣吧?”
戈珍再一次不可思議地看看姐姐,搖搖頭。
“我敢說它們不會的,”她說,那話音,既象是在說服自己,又似乎表明她堅信自己有某種秘密力量,她要檢驗一下這股力量。“坐下接著唱吧,”她聲音又高又刺耳地說。
“我害怕,”厄秀拉望著牛群叫著。只見這群粗壯的牛默立著,黑色的眼睛露出刻毒的光芒。最終厄秀拉還是以原先的姿式坐了下來。
“它們不會怎麼樣的,”戈珍高聲道,“唱點什麼吧,你唱唱就沒事了。”
很明顯,戈珍滿懷激情,要在這些粗壯、剽悍的牛跟前跳舞。
厄秀拉開始用假嗓子顫抖地唱起來:
“通往田納西的路上——”
厄秀拉的聲音很緊張。戈珍不管這些,舒展雙臂,昂起頭,劇烈顫抖著向牛群舞過去。她著了魔似地衝著牛群聳起身體,似乎有點瘋狂地跺著腳,她的雙臂、手和手腕伸開又放下,放下又伸開。她向牛群高高顫抖地挺起胸,喉頸也似乎在某種肉慾中變得興奮起來。她毫無意識地蕩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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