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麥妮·羅迪斯。伯金走過去為她開啟門。
“我看到了你的汽車。”她對他說,“我進來找你,你不介意吧?我想看看你履行公務時的樣子。”
她親暱愉快地看了他好半天,然後笑了一下。接著她自己朝厄秀拉轉過身來,厄秀拉和她的學生們一直在看著這對情人間的一幕。
“你好,布朗溫小姐,”赫麥妮唱歌般地同厄秀拉打招呼,那聲音低沉,奇妙,象在唱歌,又象在打趣。“我進來,你不介意吧?”
她那雙灰色、幾乎充滿諷刺意味的眼睛一直看著厄秀拉,似乎要把她看透。
“哦,不介意的。”厄秀拉說。
“真的嗎?”赫麥妮追問,態度鎮定,毫不掩飾自己的霸道專橫。
“哦,不介意,我很高興,”厄秀拉笑道,既激動又驚恐,因為赫麥妮似乎在逼近她,那樣子似乎跟她很親暱,其實她怎麼能親近厄秀拉呢?
赫麥妮需要的正是這樣的回答。她轉身滿意地對伯金說:
“你做什麼呢?”那聲音是漫不經心的。
“擺弄楊花,”他回答。
“真的!”她說。“那你都學到了什麼?”她一直用一種嘲弄、玩笑的口吻說話,似乎這一切都是一場遊戲。她揀起一枚楊花,吸引了伯金的注意力。
她身穿一件寬大的綠色大衣,大衣上透著凸出的圖案,顯得她在教室裡有點怪模怪樣的。大衣高領和大衣的襯裡都是用黑色皮毛做的,裡面著一件香草色的上衣,邊兒上鑲著皮毛,很合適的皮帽子上拼著暗綠和暗黃色的圖案。她高大,模樣很怪,就象從什麼希奇古怪的圖畫上走下來的人一樣。
“你認識這紅色的小橢圓花兒嗎?它可以產堅果呢。你注意過它們嗎?”他問赫麥妮,說著他走近她,指點著她手中的枝子。
“沒有,”她回答,“是什麼?”
“這些是產籽的花兒,這長長的楊花只生產使它們受精的花粉。”
“是嗎?是嗎!”赫麥妮重複著,看得很仔細。
“堅果就從這些紅紅的小東西里長出來,當然它們要先受精。”
“小小的紅色火焰,紅色火焰,”赫麥妮自言自語著。好半天,她只是盯著那長出紅花兒的小花蕾看來看去。
“多麼好看啊,我覺得它們太美了,”她湊近伯金,細長,蒼白的手指指點著紅紅的花絲說。
“你以前注意過嗎?”他問。
“沒有,從來沒有。”她答道。
“以後總要看到這些了。”他說。
“對,我會注意的。”她重複他的話說,“謝謝你給我看了這麼多,它們太美了,小小的紅火苗兒——”
她對此那麼入迷,幾乎有些發狂,這可有點不正常。厄秀拉和伯金都感到迷惑不解。這些紅雌蕊竟對赫麥妮有某種奇妙的吸引力,幾乎令她產生了神秘的激情。
這一課上完了,教科書放到一邊不用了,學生們終於放學了。但赫麥妮仍然坐在桌前,雙肘支在桌上,兩手託著下顎,蒼白的長臉向上仰著,不知在看什麼。伯金走到窗前,從燈光明亮的屋裡朝外觀望,外面灰濛濛的,細雨已悄然落下。
厄秀拉把她的東西都歸置到櫃子裡去。
赫麥妮終於站起身走近厄秀拉問道:
“你妹妹回家來了?”
“回來了。”厄秀拉說。
“她願意回貝多弗來嗎?”
“不願意。”厄秀拉說。
“不會吧,我想她能夠忍受。我呆在這裡就得竭盡全力忍受這個地區的醜陋面目。你願意來看我嗎?和你妹妹一起來布萊德比住幾天,好嗎?”
“那太謝謝您了。”厄秀拉說。
“那好,我會給你寫信的,”赫麥妮說,“你覺得你妹妹會來嗎?她如果能來我會很高興的。我覺得她這個人很好,她的一些作品真是優秀之作。我有她的一幅木刻,上了色的,刻的是兩隻水鶺鴒,也許你沒見過吧?”
“沒有。”厄秀拉說。
“我覺得那幅作品妙極了,全然是本能的閃光——”
“她的雕刻很古怪。”厄秀拉說。
“十足得美妙,充滿了原始激情——”
“真奇怪,她為什麼總喜歡一些小東西呢?她一定經常畫些小東西,小鳥兒啦,或者小動物什麼的,人們可以捧在手中把玩。她總喜歡透過望遠鏡的反面觀察事物,觀察世界,你知道這是為什麼?”
赫麥妮俯視著厄秀拉,用那種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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