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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犬吠聲。他似乎被這聲音攪亂了思緒。
可她卻不去理會。她只是感覺到他心緒不寧。
“我知道了,”他壓低嗓門說,“是赫麥妮和克里奇來了。
她要在房子裝上傢俱之前來看看。“
“我知道,”她說,“她要監視著你裝飾房間。”
“也許是吧。這有什麼?”
“哦,沒什麼,沒什麼,”厄秀拉說,“但是我個人無法容忍她。我覺得她是個騙子,你們這些人總在說謊。”她思忖了一下突然冒出一句:“我就是在乎,她幫你裝飾房子我就是不樂意。你總讓她圍著你,我就是不樂意。”
他皺起眉頭沉默不語。
“也許,”他說,“我並不願意讓她裝飾這兒的房間——我並不願意她纏著我。可我總不能對她太粗暴呀,何必呢?不管怎麼著,我得下去看看他們了。你來嗎?”
“我不想去。”她冷漠但猶豫地說。
“來吧,對,來吧,也來看看房子。”
第十二章 地毯
他走下堤岸,她不大情願地跟著他。她既不願跟隨他也不願離開他。
“我們相互早就瞭解了,太瞭解了。”他說。她並不作答。
幽黯的大廚房裡,那個僱工的老婆正尖聲尖氣地同赫麥妮和傑拉德站著聊天。傑拉德穿著白衣服,赫麥妮則著淺綠的薄花軟綢,他們的穿著在午後幽黯的屋中格外耀眼。牆上籠子裡十幾只金絲雀在引吭鳴囀。這些鳥籠子圍著後窗掛著,陽光透過外面的綠葉從這孔小方窗裡灑進屋來,景緻很美。塞爾蒙太太提高嗓門說話,想壓過鳥兒愈來愈響亮的叫聲,這女人不得不一次次提高嗓門,鳥兒們似乎在跟她對著幹,叫得更起勁兒了。
“盧伯特來了!”傑拉德的喊聲蓋過了屋裡噪雜的人聲和鳥鳴聲。他讓這喧鬧聲吵得煩極了。
“這群鳥兒,簡直不讓人說話!”僱工的老婆叫道,她厭惡地說,“我得把籠子都蓋上。”
說完她就東一下西一下,用抹布、圍裙、毛巾和桌布把鳥籠子都蒙上。
“好了,你們別吵了,讓別人說說話兒。”可她自己的聲音仍然那麼大。
大夥兒看著她很快就把籠子都蓋上了,蓋上布的鳥籠子很象葬禮中的樣子。可鳥兒們挑戰般的叫聲仍舊從蓋佈下鑽出來。
“好了,它們不會再叫了。”塞爾蒙太太讓大家放心。“它們就要睡了。”
“是啊。”赫麥妮禮貌地說。
“會的,”傑拉德說。“它們會自動睡過去的,一蓋上布,籠子裡就跟夜晚一樣了。”
“它們會那麼容易上當嗎?”厄秀拉說。
“會的,”傑拉德回答道,“你不知道法布林①的故事嗎?他小時候把一隻母雞的頭藏在雞翅膀下,那母雞竟呼呼睡了,這很有道理。”
“從此他就成為一位博物學家②了?”伯金問。
“可能吧。”傑拉德說。
……………………
①讓·亨利·法布林(1823—1915),法國昆蟲學家與著作家。
②指直接觀察動植物的科學家。
這時厄秀拉正從蓋佈下窺視鳥籠子裡面的鳥兒。一群金絲雀立在角落裡,相互依偎著準備睡了。
“真可笑!”她叫道,“它們真以為是晚上了!真荒謬!真的,對這種輕易就上當的東西人們怎麼會尊敬呢?”
“對呀,”赫麥妮優哉遊哉地說著也走過來觀看。她一隻手搭在厄秀拉胳膊上嘻笑道:“是呀,這鳥兒多逗人,象個傻老公一樣。”
她的手拉著厄秀拉的胳膊離開鳥籠子,緩慢地問:
“你怎麼來了?我們還碰到戈珍了。”
“我來水塘看看,”厄秀拉說,“結果發現伯金在這兒。”
“是嗎?這兒真象是布朗溫家的地盤兒了,是嗎?”
“我巴不得是呢,”厄秀拉說,“我看到你們在湖上划船,就來這兒躲清閒。”
“是嗎?這麼說是我們把你從湖邊趕到這兒來的。”
赫麥妮的眼皮不可思議地朝上翻著,那樣子很有趣但不自然。她臉上總有那麼一種神奇的表情,既不自然又對別人視而不見。
“我剛要走,”厄秀拉說,“伯金先生卻要我看看這兒的房子。在這兒住該多美呀,真沒說的。”
“是啊,”赫麥妮心不在焉地說,說完就轉過身不再理會厄秀拉了。
“你感覺如何,盧伯特?”她充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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