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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她著迷也令她心亂。
她想更多地瞭解他。她只跟他交談過一兩次,那是他來學校履行他學校監察員的職責的時候。她以為他似乎看出了兩人之間的曖昧,那是一種自然的、心照不宣的理解,他們有共同語言哩。可這種理解沒有發展的機會。有什麼東西使她跟他若即若離的?他身上有某種敵意,隱藏著某種無法突破的拘謹、冷漠,讓人無法接近。
可她還是要了解他。
“你覺得盧伯特·伯金這人怎麼樣?”她有點勉強地問戈珍。其實她並不想議論他。
“我覺得他怎麼樣?”戈珍重複道,“我覺得他有吸引力,絕對有吸引力。我不能容忍的是他待人的方式。他對待任何一個小傻瓜都那麼正兒八經,似乎他多麼看重人家。這讓人產生一種受騙的感覺。”
“他幹嗎要這樣?”厄秀拉問。
“因為他對人沒有真正的判斷能力,什麼時候都是這樣。”戈珍說,“跟你說吧,他對我、對你跟對待什麼小傻瓜一樣,這簡直是一種屈辱。”
“哦,是這樣,”厄秀拉說,“一個人必須要有判斷力。”
“一個人必須要有判斷力。”戈珍重複說,“可在別的方面他是個挺不錯的人,他的性格可好了。不過你不能相信他。”
“嗯,”厄秀拉有一搭沒一搭地說。厄秀拉總是被迫同意戈珍的話,甚至當她並不完全與戈珍一致時也這樣。
姐妹兩人默默地坐著等待參加婚禮的人們出來。戈珍不耐煩談話了,她要想一想傑拉德·克里奇了,她想看一看她對他產生的強烈感情是否是真的。她要讓自己有個思想準備。
教堂裡,婚禮正在進行。可赫麥妮·羅迪斯一心只想著伯金。他就站在附近,似乎他在吸引著她過去。她真想去撫摸他,如果不摸一摸他,她就無法確信他就在附近。不過她總算忍耐到了婚禮結束。
他沒來之前,她感到太痛苦了,直到現在她還感到有些眩暈。她仍然因為他精神上對她漫不經心而感到痛苦,神經受著折磨。她似乎在一種幽幽的夢幻中等待著他,精神上忍受著磨難。她憂鬱地站著,臉上那沉迷的表情讓她看上去象天使一樣,實際上那都是痛苦所致。這副神態顯得楚楚動人,不禁令伯金感到心碎,對她產生了憐憫。他看到她垂著頭,那銷魂蕩魄的神態幾乎象瘋狂的魔鬼。她感到他在看她,於是她抬起頭來,美麗的灰眼睛閃爍著向他發出一個訊號。可是他避開了她的目光,於是她痛苦屈辱地低下頭去,心靈繼續受著熬煎。他也因為羞恥、反感和對她深深的憐憫感到痛苦。
他不想與她的目光相遇,不想接受她的致意。
新娘和新郎的結婚儀式舉行完以後,人們都進了更衣室。赫麥妮情不自禁擠上來碰一碰伯金,伯金容忍了她的做法。
戈珍和厄秀拉在教堂外傾聽她們的父親彈奏著風琴。他就喜歡演奏婚禮進行曲。瞧,新婚夫婦來了!鐘聲四起,震得空氣都發顫了。厄秀拉想,不知樹木和花朵是否能感到這鐘聲的震顫,對空中這奇特的震動它們會做何感想?新娘挽著新郎的胳膊,顯得很嫻靜,新郎則盯著天空,下意識地眨著眼睛,似乎他既不在這兒也不在那兒。他眨著眼睛竭力要進入角色,可被這麼一大群人圍觀感覺上又不好受,那副模樣十分滑稽。他看上去是位典型的海軍軍官,有男子氣又忠於職守。
伯金和赫麥妮並肩走著。赫麥妮一臉的得意相兒,就象一位浪子回頭做了天使,可她仍然有點象魔鬼。現在,她已經挽起伯金的胳膊了,伯金面無表情,任她擺佈,似乎毫無疑問這是他命裡註定的事。
傑拉德·克里奇過來了,他面板白皙,漂亮、健壯,渾身蘊藏著未釋放出來的巨大能量。他身架挺直,身材很美,和藹的態度和幸福感使他的臉微微閃著奇特的光芒。看到這裡,戈珍猛地站起身走開了。她對此無法忍受了,她想單獨一個人在一處品味一下這奇特強烈的感受,它改變了她整個兒的氣質。
第二章 肖特蘭茲
布朗溫家姐妹兩人回貝多弗家中去了,參加婚禮的人們則聚集在肖特蘭茲的克里奇家。這座宅第坐落在窄小的威利湖對岸,沿著一面山坡的頂端長長地排了一溜房屋,房子又矮又舊,很象一個莊園。肖特蘭茲下方那片舒緩下斜的草坪上長著幾株孤伶伶的樹,那兒可能是一個公園吧,草坪前是狹窄的湖泊。草坪和湖泊對面與肖特蘭茲遙遙相望的是一座林木蔥籠的小山,那山遮住了那邊的煤礦谷地,可擋不住煤礦裡上升著的黑煙。但不管怎樣,這幅景象頗象田園風味的風景畫,美麗而寧靜,這座住宅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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