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4/4 頁)
慈祥的臉。
過去的歡樂,
往日的幸福,
什麼時候,
才能重見……
歌聲挺淒涼,與當時我們的痛快心情不大相吻合,但我們卻唱得如醉如痴。
這歌,不知是什麼人寫的,也不知是從哪一年開始流傳的。反正在那個年代,這樣的歌,是個異數。它就在邊緣的民間,被我們這些人傳唱著,很有神秘感。
水曲柳他們的到來,給我們幾個注入了強心劑。我們知道了,在這個世界上,不願意按照別人安排的方式來生活的人,大有人在,不止我們幾個。
兩天後,我們一塊兒興致勃勃地去官地公社逛街。沿著積雪的公路,走了十多里,來到了公社的小鎮上。這裡其實沒有什麼可逛的。那年月,街上沒有私人商鋪,公家的百貨店和小飯館,都很寒酸,只比東甸子熱鬧一點兒。
在小飯館裡,大家湊錢,吃了一頓飯。沒有純粹的大米飯,只有摻了玉米碴子的米飯,不好吃。好在菜裡有油,我們已經是很久沒吃油了。
吃完,覺得沒解饞。出來看見街邊有居民養的鵝,一群群的,到處在覓食。水曲柳就問:“你們想不想吃鵝?”
我反問道:“想買鵝?哪有錢?”
水曲柳嘻嘻一笑:“買?用不著買。想吃,咱們今晚就能吃!”說著,他把軍大衣釦子解開,跟一個同夥向一群鵝走去。
街上人多,沒等我們看清他們幹了什麼,兩人就回來了。他倆掀開了大衣的衣襟,我們都愣了——每人懷裡揣了一隻鵝!
一行人便急匆匆地往回走。路上,水曲柳向我們介紹經驗:“抓鵝,要把鵝脖子擰到翅膀底下,掖好。這樣,它就既不叫,也不會死。晚上,咱們就煮鵝吃吧!”
回到東甸子,天剛擦黑,我們迫不及待地動開了手。水曲柳手腳麻利地殺了兩隻鵝,用開水褪了毛,去掉內臟,扔進鍋裡煮。沒有佐料,只放了鹽,不到半小時,滿屋子就是一股香氣。
鵝湯終於煮好了,我們連飯都來不及做了,就盛出來分享。
好大的一層油。這樣的美味,終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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