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頁)
小馬上癮了。這是怎樣的一次?每一個細節小馬都回憶不起來了,似乎什麼都沒有做,小馬能夠記得的只是自己的手忙腳亂。但手忙腳亂的結果卻讓小馬震驚不已,回到推拿中心的小馬就覺得自己空了。他的身心完全地、徹底地鬆弛下來了,他是如此的安逸。他寧靜了,無慾無求。他的身心體會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好光景,從頭到腳都是說不出的安慰。他射出去的絕對不是一點自私而又可憐的精液,他射出去的是所有的焦躁和煩惱。
關於性,小馬真的太無知了。他把他的手忙腳亂當成了一次成功的外科手術,手到病除,他從此就可以高枕無憂。幾乎就在第二天,問題的嚴重性顯露出來了。小馬沮喪地發現,昨天的一切都白做了,所有的問題都找上了門來,變本加厲。身體內部再一次出現了一種盲目的力量,滿滿的,惡狠狠的。這力量與骨骼無關,與肌肉無關,既可以遊擊,又能夠掃蕩。它隱秘,狂暴,防不勝防。小馬是剋制的。他在忍。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些事本來就忍無可忍。當小馬意識到自己忍無可忍的時候,剩下來的事情也只有妥協。他再一次摸向了洗頭房。
身體不是身體,它是鬧鐘。在鬧鐘的內部,有一根巨大的、張力飽滿的發條。時間是一隻歹毒的手,當這隻發條放鬆下來之後,時間一點一點地,又給身體擰上了。只有“手忙腳亂”才能夠使它咔嚓、咔嚓地鬆弛下來。
這隻發條也許還不是發條,它是有生命的。它是一隻巨蟒,它是一條盤根錯節的蛇。在它收縮並盤踞的時候,它吐出了它的蛇信子。蛇信子在小馬的體內這裡舔一下,那裡舔一下。這是多麼致命的蠱惑,它能製造鮮活的勢能,它能分泌詭異的力量。小馬的身體妖嬈了。他的身體能興風,他的身體在作浪。
小馬在迷亂之中一次又一次走向洗頭房,他不再手忙腳亂,沉著了。因為他的沉著,他的注意力從自己的身上轉移了,他學會了關注小蠻的身上。透過手掌與手指,小馬在小蠻的身上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他終於懂得了什麼叫“該有的都有,該沒的都沒”。這句話原來是誇獎女人,嫂子就擁有這樣的至尊榮譽。小馬的手專注了。他睜開自己的指尖,全神貫注地盯住了嫂子的胳膊,還有手,還有頭髮,還有脖子,還有腰,還有胸,還有胯,還有臀,還有腿。小馬甚至都看到了嫂子的氣味。這氣味是包容的,覆蓋的。他還看到了嫂子的呼吸。嫂子的呼吸是那樣的特別,有時候似有似無,有時候卻又劈頭蓋臉。她是嫂子。
嫂子讓小馬安逸。他不再手忙腳亂。他不要別人,只要嫂子。
洗頭房裡的小姐們很快就注意到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個外表俊朗的盲人小夥子“盯”上咱們的小蠻啦!她們就拿小馬開心。只要小馬一進來,她們就說了,“她”忙呢,在“上鍾”呢,給你“換一個”吧,都“一樣”的。小馬的臉色相當的嚴峻。小馬坐下來,認認真真地告訴她們:“我等她。”
小馬這樣死心眼,小蠻都看在了眼裡,心裡頭很美。小蠻的長相很一般,嚴格地說,不好看。對一個小姐來說,這是一個致命的缺陷了。小蠻偏偏又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一出道就去了一個大地方。大地方條件好,價碼高,誰不想去?小蠻也去了,卻做不過人家。沒有什麼比一個小姐“做不過人家”更難堪的事情了。掙不到錢還是小事,關鍵是心裡頭彆扭。小蠻受不了這樣的彆扭,一賭氣,乾脆來到了洗頭房。但洗頭房真的無趣。和大地方比較起來,這裡大多是工薪階層的男人,沒氣質,沒情調,沒故事,光有一副好身板。說到底小蠻還是喜歡一些故事的,不論是真戲假作、假戲真作、假戲假作,小蠻都喜歡。這麼說吧,不管是什麼戲,不管是怎麼作,女人哪有不喜歡故事的?
洗頭房沒有故事。沒故事也得做。一個女人的力氣活。嗨,做吧。做唄。
小蠻沒有指望故事,但小馬給小蠻掙足了臉面,這是真的。小馬每一次都“只要”小蠻,姐妹們都看在眼裡。故事偏偏就來了。小蠻是從小馬的“目光”當中發現故事的。說起來小蠻對男人的目光熟悉了,在上身之前,他們的目光炯炯有神,閃耀著無堅不摧的光,洋溢著飽滿圓潤的精、氣、神,一張嘴則開始肉麻。當然,這是“事先”。小蠻最為害怕的還是男人“事後”的目光。到了“事後”,男人通常都要閉上眼睛。等他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剛才的男人不見了,另一個男人出現了。他們的眼神是混濁的,洩氣的,寂寥的,也許還是沮喪的。小蠻在“事後”從來不看男人的眼睛,沒有一個洩了氣的男人不讓她噁心。洩了氣的男人寥落,像散黃的雞蛋一樣不可收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