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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目光,韓瑞笑道:“適才晦叔遇到熟人,上去攀談了,便停留片刻。”
“這樣呀。”錢豐說著,欲言又止,一臉的為難。
唇角輕輕泛起笑容,韓瑞說道:“三哥,有事不妨直言。”
“也是,你我是什麼交情,從小玩到大,有事肯定會出手相助的。”厚著臉皮,錢豐腆著圓潤臉龐笑道:“想必二十一郎,也不希望見到為兄倒黴,對吧。”
“不一定。”韓瑞輕輕笑道:“要看什麼事情,好比現在,為了美人,卻不願回去參加我的餞行宴,很讓人心寒的。”
“絕對沒有,不是不願意,而是一時忘記了,我以為你沒有那麼快回去的,還會多住幾日。”錢豐急忙解釋,額頭差點就冒出汗來,這話可不能胡亂承認,不然傳到阿耶耳中,後果不僅是訓斥一頓那麼簡單,或許直接被逐出家門,恐怕連阿孃也保不住自己。
眨了眼睛,發現錢豐真急了,韓瑞不忍再嬉戲下去,微笑說道:“明白,明白,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欣賞沉醉,自然忽略時光流逝,可以理解,易地處之,可能我也是這樣。”
“真的?”懷疑看著韓瑞,衡量著他沒欺騙自己,錢豐心中懸石落地,拍了下胸口,長長吁氣說道:“原來只是說笑,差點……呃,不對,二十一郎,你變了。”
又一個察覺的,面對錢豐驚疑的目光,韓瑞面不改色,淡聲說道:“有嗎?不怎麼覺得,反倒是三哥,近幾年來,越少到韓家拜訪了。”
哈哈,好像也是哦,錢豐小胖的臉孔充滿尷尬表情,表面上的解釋是進學沒空,其實主要是覺得已經長大成*人,不好意思再和小孩子混在一起,況且與韓瑞相差兩三歲,沒有共同語言,產生了後世常說的代溝。
不過看來,長大變化的不僅是自己而已,錢豐“恍然大悟”,自以為已經明白韓瑞性情變化的原因,嘿嘿笑道:“二十一郎,是三哥不對,改日定然登門賠罪,不過現在……。”
“這個好說。”韓瑞笑道:“你想讓我睜隻眼、閉隻眼,還是裝作沒有看見。”
“當然是……。”頓了下,錢豐覺得有必然先問清楚:“兩者有區別麼?”
“那是自然,前後,畢竟有隻眼睛見到了,可能哪天會不經意洩露天機,而後者卻沒有這方面的顧慮。”韓瑞嘴角浮掠狡黠笑容:“三哥,你怎麼選擇?”
似乎難以置信,盯望韓瑞半響,錢豐苦笑說道:“直說了吧,二十一郎,你到底想怎樣。”
一臉你肯定懂的表情,韓瑞嘻笑道:“我想不管用,要看三哥的誠意。”
“蒼天……,小小年紀,居然知道敲詐勒索,也不知道誰教的。”口中小聲叨唸自語,錢豐冥思苦想,該要許下什麼好處。
耳朵敏銳,聽到錢豐的呢喃,韓瑞說道:“跟三哥學的,聽你說,好像是錢氏家訓,只要有利可圖,絕對不能錯過。”
錢豐瞠目結舌,腦中浮現幾個模糊畫面,好像真有這回事,小的時候,客居韓家,經常帶著韓瑞,以及一幫家僮子弟,與鄰村頑童群毆,打贏之後,奪了人家的玩具,勝利宣言似乎就是這個……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抹著冷汗,錢豐乾笑道:“二十一郎,真是好記性,這麼久了,居然還沒有忘記。”
“怎麼會忘記。”韓瑞回憶似的說道:“當時好像也是這樣,三哥讓我隱瞞打架的事情,然後給我好多糖果。”
無語,弄了半天,自己居然就是始作俑者,發現事實的結果表明,錢豐後悔莫及,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好不容易忍住,試探問道:“那麼,二十一郎,你現在也是要糖果?”
韓瑞燦爛笑道:“你覺得呢?”
廢話,沒人有這麼笨,錢豐悻悻閉口,又繼續沉思自己的收藏,送什麼好呢,太輕了,好像誠意不足,太重了,又覺得肉疼。
這下,反倒讓韓瑞覺得有點驚訝,畢竟剛才的情景,誰都能看得出來,只是幾句巧遇打趣笑語,不想錢豐卻當真了,由此也能看出他純樸耿直的本性。
輕輕搖頭,韓瑞笑道:“好了,三哥,只是幾句玩笑,就當真了?”
橫了眼,錢豐沒好氣道:“我自然知道,不過既然答應下來,就要信守諾言,這也是錢氏家訓,況且,你大病初癒,身為兄長,怎麼也得送件賀禮才行。”
“賀禮還少呀,且看,船都裝滿了。”韓瑞真誠笑道:“還有四隻船呢,先行回去了。”
“哼,阿耶也真小氣,無非是些絹布綢緞,都過時好幾個月了,虧他還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