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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瓔珞薄薄的嘴唇微向上彎,帶著點兒明媚的笑意,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如同明珠生暈,美玉瑩光,在韓瑞的臉上轉了幾轉,忽然說道:“明日,我就要回去了?”
啊,出乎意料的回應,讓韓瑞頗有點措手不及的感覺,不是說這首詩是殺手鐧嗎,吟出來的時候,旁人應該目瞪口呆,滿面欽佩才是,怎麼到了這,卻不管用了。(…)
“那你晚上住哪?王兄若是不嫌棄寒舍簡陋,留宿過夜也行啊。”思緒迴歸,眼睛微動,唇角泛起淡淡笑容,韓瑞誠懇說道:“真心歡迎,願與之同榻共衾、秉燭夜談。”
“好呀。”漫不經心的回答,讓韓瑞莫名欣喜之時,卻聽王瓔珞輕笑道:“不過,要等以後了。”
“為何?”韓瑞追問,隱約有些明白,卻忽略王瓔珞已經將留宿的問題迴避了。
容貌清秀如新月清暈的臉龐多了幾分鬱色,王瓔珞輕聲道:“此行目的已經完成,而且額外又耽擱了兩日,再不回去,怕家人擔憂思慮。”
“你是要回越州?”韓瑞失聲道,才意識到王瓔珞話裡的意思,心情瞬間變得低落起來。
“嗯,辰時起帆。”王瓔珞微側身體,輕輕說道:“卻不知韓兄是否願意送行。”
“那是自然。”韓瑞說道,心中恍然若失。
“王郎君,且來看下,這些相思子,潤紅如玉,招人可憐。”聽到絳真清甜柔美的聲音,王瓔珞欣然而往,卻見錢豐悻悻回來,兩相對比,的確顯得某人可憐。
就要小聲吐槽幾句,忽然發現韓瑞神色不對,錢豐不由問道:“二十一郎,有事?”
“他要回去了?”
“誰呀?”
定下心神,韓瑞微笑道:“王兄明天就要回越州了。”
“真是太好……呃。”錢豐大呼,差點要蹦起來,卻見幾人目光投來,立時機警斷聲,訕訕而笑,不知怎麼解釋的時候,忽見阿福的身影,連忙說道:“怕是要開宴了。”
事情果真如此,在韓瑞的禮請下,絳真微掩雲袖,與笑吟吟的王瓔珞並肩而去,步姿翩然,輕盈浮動,優雅美觀。
落後幾步,錢豐莫明其妙道:“二十一郎,他們在笑什麼?”
“三哥,我知道你在高興什麼,但是他們不知道呀。”韓瑞輕笑解釋:“開宴了,你卻表現得這麼驚喜,大家自然有些……嗯,訝異,同時瞭然。”
哇,反應過來,錢豐恨不能捶胸頓足,仰天長嘯,自己的形象呀。
雖然說,聞吃而喜,應該算是他的本性,但是在心儀美女面前,怎麼也要表現出矜持含蓄來,而今,就在這不經意間,形象全部給糟蹋了,對此,韓瑞也愛莫能助。
宴席,就擺在竹林之中,清風吹拂,竹節碧透,枝葉招搖,嗽嗽有序,仔細聆聽,似乎在譜奏一曲優美旋律,真的是綠竹依依,春水迢迢,野鴨點點,桃李灼灼,紅豆相思,好一片迷人景色。
幾人入席就坐,或許是規矩了,膳食未上,杯盞已滿,淡黃顏色泛著光澤的美酒,散發著異香,撲鼻而來,令人垂涎。
“越州蓬萊春。”韓瑞舉杯笑道:“是三哥贈送,卻也恰巧,是王兄家鄉佳釀,今日以此待客,未嘗不是緣分。”
席間幾人微微點頭,承認韓瑞說得有道理,舉杯遙相示意,錢豐端杯飲盡,而王瓔珞與絳真則是輕抿淺嘗,仔細品味。
唐代釀酒,因為技術原因,度數較低,儲存不易,一般是現釀現飲,不然久了,就會變酸,難以入口,然而蓬萊春既然能稱之為名酒佳釀,自然有它獨到之處,清爽醇厚,符合江南軟綿甜糯的口感,回味無窮。
“王兄,如何,是否越州純釀?”錢豐問道,不是為了炫耀顯擺,而是害怕給人以次充好,出身商賈之家,他可沒有染上貴族子弟的虛偽,明知道當了冤大頭,卻為了面子,悄悄地隱瞞下來。
“嗯,三年醇釀,沒有新酒之清,也無陳釀之濁,香甜可口,恰到好處。”王瓔珞評價說道,又淺嘗了口,晶瑩似玉的肌膚,蘊起了淡淡紅潤,反而顯得更加白皙細潤。
旁邊的絳真也是,只見她容色嬌豔,眼波盈盈,似笑非笑,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來,膚光勝雪如脂粉,嫣紅透白的煞是好看。
適時,又有奴僕託案而來,為幾人擺上菱角、竹筍、蘆芽、蔞蒿等膳食,不愧是專門請來的大廚,幾樣小菜,味道且先不提,就是刀工形制而言,顏色鮮亮,嬌豔欲滴,擺置整齊,分外可愛,讓人不捨品嚐。
對此,韓瑞自然不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