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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名義送明教使者進京,如此一來,方臘眾人貪圖此利,便不生加害之心,下官這才得以脫身。”
高強這才恍然,敢情宗大叔是以銀礦之利為餌,吊住明教的胃口,給自己增加了些利用價值,這才得以脫身。只是這脫身之計也實在是高明,自己看了都覺得心動,也難怪明教這些窮慣了的教眾們會上鉤了。
只是聽到這裡,覺得有一件事不對,忍不住問道:“宗作邑,然則你回來之後,為何又不見上報明教謀反之事?”
宗澤搖了搖頭,站起身來走了幾步,喟嘆一聲道:“高大人有所不知,明教自唐則天女皇延載元年波斯人拂多誕持《二宗三際經》前來中土傳教,其勢日張,當時稱為摩尼教。至唐會昌年間武宗禁佛,並禁諸外來宗教,摩尼教亦在其中,這便是所稱的‘會昌法難’,當時摩尼教護法呼祿法師持其教中經典《二宗三際經》,來到泉州郡避難,從此該教漸漸轉入民間,與中土民間各秘密結社相融合,數百年後便演變成今日之明教了。”
這幾句“中土明教發展史”聽的高強暈暈忽忽,除了那傳法者拂多誕的名字讓他想起某著名玄幻小說裡的大反派以外,餘下的全是一頭霧水。好在頭腦尚算清醒,知道宗澤接下來才要說到正題,忙問道:“今日之明教,其勢究竟如何?”
宗澤回身看了高強一眼,微然一笑道:“高大人雖然年輕,這份見識可讓下官佩服得很哪!不錯,下官之所以如此謹慎應對,正是與今日明教之形勢有莫大關係。”
“明教自與南方民間原有的各結社相結合後,其教義也漸漸變化,不但信奉明尊善母,更將漢時太平道妖人張角奉為初代教主,其教義中的二宗相爭、三際交替等理論也被用來解釋為此世當滅,盛世當興,凡明教教眾當戮力同心,奮不顧身與暗魔爭鬥,直至驅走五類暗魔,迎回五光明子,重現光明境界……”
“呃,宗大人……”高強實在頭暈,不得不再次插嘴:“本官才疏學淺,可聽不明白這些神啊魔的,宗大人可否直言今日明教之形勢?”
宗澤一拍自己的腦袋,笑道:“下官這可忘形了,只因近來沉迷於明教研究,說起來便有些得意忘形了,簡言之,即這明教已被人改造為貧民百姓結社互助的教派,其眾散佈兩浙福建各路,彼此間聯絡雖不緊密,然亦互通訊息,人數恐不下百萬。再加上其教義重爭鬥,崇殉教,為爭光明境界可使教徒泯不畏死,倘若出一個有野心、有雄才的教主主持,為禍之烈恐怕不堪設想!”
高強聽了呆然,明教勢力大他是知道的,不過具體大到什麼地步可就不清楚了,至於教義被改造,用來驅使教徒反抗官府、悍不畏死云云,不是宗澤這般解釋又那裡能想到?
宗澤看他一臉的怔然,還道他不信,繼續道:“明教原本是外來宗教,縱然與中土佛道等不同,亦無非勸人向善、生時互助、死後入極樂境界等義,只是來到南方後沒,不知如何與中土民間結社相結合,此輩上承漢時搖動天下的太平道張角,世代孜孜以謀反為務,歷代剿禁不絕,再與明教這等天生適合貧民信奉的教義一相結合,為禍始烈。前朝陳妙真起事,據事後調查就是以明教相互聯絡串通,一時荼毒了三州百姓。”
高強聽到這裡點了點頭,心說宗大叔果然厲害,把一個秘密教派研究的如此透徹,不過本衙內不是搞理論的,這些東西一概不關心:“以宗作邑之見,如今當以何計策應對明教逆謀?”
宗澤搖了搖頭道:“高大人有所不知,下官之所以久久不向朝廷報告,正因這其中千頭萬緒,幾有無從措手之慨!明教徒眾之多,遍佈兩浙、福建路,其中不乏軍士、官吏、士紳者,現其反跡未彰,下官又人微言輕,這麼貿然上報,一來恐怕被其黨羽偵知,打草驚蛇,迫使其提前起事,此刻朝廷兵馬未備,措置未整,不免州縣塗炭;二來下官這一道札子上去,朝中倘若有有識之士,當可從中窺見端倪,暗中從容部署,可操萬全矣!”
說著向高強又是一揖:“今高大人到此向下官問計,足見下官此慮不差,朝中果然有人,則大宋江山幸甚!東南百姓幸甚!”
高強急忙還禮,心中卻明鏡似的:“這第一條是真的,東南是朝廷的命脈所在,倘若沒佈置好以前就被明教起事,代價確實太大,非到萬不得已不用;這第二條可就是虛言了,表面是給自己拍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馬屁,實則是因為宗大叔朝中無人,就算要找人密報也無甚可靠的渠道,沒奈何只得出了這麼一招吧?可見朝中無人莫作官,實乃至理名言。”
這番思量自然是不宣於口的,彼此做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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