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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國的投資,乃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這兩者,一推一拉,一正一反,缺一不可。須知見禮眼開,乃是人類的本性,東瀛日本國人自然也不例外,若不明確告訴他們,與自己對抗倒黴的是他們自己。又怎麼能將平氏一族牢牢綁在自己的車轍上?
兩人就這個問題商議許久,卻也沒一個頭緒。最大的難題,還是那日本遠在海外幾千裡,真是所謂鞭長莫及。最初的與平氏合作開採銀礦,由於對方很容易發現其中所能獲取的利益,這一節倒不是問題;問題在於銀礦開始運作之後,在巨大利益的誘惑下,一定會招來他人的窺視,甚至原本是合作方的平氏,也未必就那麼保險。
推敲了半天。高強只想到一個穩妥些的法子,那就是盡力懾服平氏,使他們不敢生出異心。許貫忠雖然也同意這個方向,然而這也只是一個方向而已,具體要怎麼去作,非得要到了當地才能見機行事,自己兩個人在這裡畫大餅是解決不了問題了。
既然一時解決不了,這個就暫且擱置起來。許貫忠卻又提出一個新的問題:“衙內,咱們的船隊打著應奉局的旗號,東南五路是暢通無阻了。可有一樣,這船隊往來於大海之上,多有風浪意外,倘若說船隊歸途遇到阻礙,一時不得迴轉,需要找一個港口避風修整,卻是個難題,這船上載滿金銀貨物,到哪裡都礙眼得很,別說遼國高麗等地沒一處信得過的,就連我大宋的沿海港口,倘若查出衙內私自組織船隊外出貿易牟利,不大不小是個罪名,連累到朝中老大人的話,其罪非小。”
“嗯?”這一節卻是高強沒有想到地:“以你所見,該當如何?”
許貫忠且不說話,站起身來,從書房牆邊的書架上掏摸一番,拿出一個卷軸,放在桌子上攤開,高強看時,卻見是一張海圖,雖然大部似曾相識,看上起就是中國東部海岸的整個區域,卻又與現代所知的頗有不同,因此一時不能確認。
許貫忠拿手點指:“衙內請看,這一幅圖,便是我大宋海疆。此圖頗為細緻,比之當日貫忠在大名府所學更為精到,顯然這屋子的舊主人朱勔,對於大宋海外的貿易頗為上心,這卻不必理會。衙內只看這裡”,說著用手一指地圖上某處,高強定睛看時,卻是黃河入海口。雖說這時代黃河河道與現代大有不同,不過這麼一條大河直貫入海,那是怎麼也不會弄錯的了。
許貫忠續道:“衙內,這黃河從山東入海,沿途水流平緩,多有航船,其間水運,都歸屬北京大名府治下管轄。咱們的航船歸程中,不妨在這黃河沿岸尋一個落腳點,一來修船避風,二來也可採買北方貨物,更可就近將白銀運至大名府,於此地設立錢莊分號,則銀票不但行於東南五路,更可輻射北方各路軍州之地。豈不美哉?”
高強大喜,這一招甚是巧妙,可謂連消帶打,不但解決了中轉基地的問題,更將錢莊運銀去北方的勞作都省下了。他重重捶了許貫忠一下:“這等妙計,真虧你想地出來!只是黃河沿岸良港不多,更要顧慮到安全問題,什麼地方才最合適?”
許貫忠胸有成竹,手指沿著黃河河道緩緩上移,在一處表徵湖泊所在的大空白處停留了下來:“衙內,以貫忠之見,在此地設立中轉基地,便是最好不過。”
高強看那湖泊,所佔範圍甚是廣大,離黃河入海口又不甚遠,船行一日可達,位置倒很合適。
就聽許貫忠續道:“此地有大澤,乃是百餘年前大河氾濫改道而成,水文頗為複雜,中間有一座石島,其旁水深處甚多,可供大船靠泊。此澤有河道與黃河貫通,只需稍加疏浚便可行船,石島可建倉庫碼頭房屋等物,俾船工商旅等歇息營生。”
高強點了點頭,又聽許貫忠說道:“這大澤歸青州府管轄,那青州知府不是旁人,便是衙內知交張隨雲公子的令尊大人,張叔夜便是,要疏通於他行個方便,想亦不甚為難。此地久為盜賊淵藪,官兵少往,只消遣一二良將,以我江南水軍襄助犁庭掃穴,不日即可蕩平,那時命水軍封了石島周圍並往來河道,又省了外人窺探之煩,其上行事大可肆無忌憚。”
高強聽著聽著,幾項資訊漸漸串成一處,大湖泊,青州治下,盜賊淵藪,張叔夜……這一連串的名詞貫通起來,有個如雷貫耳的名字簡直呼之欲出,要緊詢問一下:“貫忠,這大澤所名為何?”
“稟衙內,那大澤中的石島,當地人喚作梁山,這片大澤,便是有名的八百里水泊,換作梁山泊的便是!”
第六卷 梁山前篇 第一六章 要務
“梁山泊!”
高強倒吸一口涼氣,本來在來到這個時代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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