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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
既是大事已定,話題便轉到眼前的小事上來了,那便是如何應對趙挺之一黨利用廢止當十錢之事擴大打擊範圍,進一步削弱蔡京在朝中的黨羽了。
高強對此亦是早有準備,將前晚與聞渙章的商議說了,建議蔡京選人搶先上奏,自然又是大獲讚賞。本來以蔡京老於仕宦之道,這等計謀大把有的出賣,只是他這等士大夫階層的頂尖人物,決計不會象高衙內一般派手下去在市井中廣佈耳目,更不會如高衙內般看過武俠小說、一眼就盯上了進京的明教教徒,是以今日方才收到趙黨與這些明教教徒接觸的線報,也未及籌謀。
此刻又得高強了結了一樁心事,蔡京一張臉笑得猶如要開花一般,直道“賢契果然妙才”,忽地省起一事,問道:“賢契可有甚字麼?”
高強這邊也因“妙才”二字想到了戰歿於定軍山一役的三國名將夏侯淵,正有些怏怏,聽他這一說才記得自己果然無字,按照前任衙內的記憶來說,自己年底就該到二十歲,明年春上就可以加冠了,不過依稀記得只有讀書人才能冠字吧?
此刻蔡京既然問起,便順杆往上爬了:“愚晚早年不學,實在愧對恩相,因此雖然明年便可加冠,卻迄今無一飽學宿儒贈字。”
蔡京笑道:“聖人云有教無類,老夫看賢契聰明過人,只須潛心攻讀幾年經史,金榜高中指日可待,又豈可枉自菲薄?”
高強靈機一動,心知蔡京此時心情甚好,何不多撈點籌碼:“愚晚蒙恩相錯愛,今日斗膽請恩相贈我冠字,還望恩相垂愛!”說著翻身便拜。
蔡京原本也有此意,便笑著受了這拜,點頭道:“既如此說,老夫也不能慢待了賢契,不如就以‘妙長’二字如何?”
高強大喜拜謝:“多謝恩相贈字!”這妙長二字不是亂起的,前面的妙字是這贈字的話頭,後面的長字卻是蔡京自己的字,那是明著拿自己當了同黨了,怎能不做驚喜狀?
不過謝是謝了,高強卻兀自不起來:“愚晚既蒙恩相贈字,卻怕胸中並無點墨,三年後大比之時落了恩相的名頭,這便如何是好?”說著又擺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來,變臉的工夫也算有了小成。
蔡京見狀不禁失笑道:“賢契何必如此?既然已到弱冠之年,令尊是殿帥之尊,依律可蔭補賢契為官,倘若奉承得天子好了,便授個實缺也不為難。況且三年之後老夫倘若當朝,賢契要求個進士及第或許不得,小小的三甲同進士出身卻也只在反掌之間而已。”
三言兩語間,一樁交易便達成了,高強先謝過恩相的提拔眷顧,又站在一旁與蔡京說了會閒話。眼見正事都已辦完,蔡京便叫蔡絳進來,領著高強去後宅辦今天的正事——讓蔡京的命婦深謝他從大名府給幫忙帶了些箱籠物件回來的恩德。
說是深謝,其實後宅又哪是高強這男子能進去的地方?也只是在後宅門口站了一會,一個小丫鬟氣喘吁吁地來回傳話,說了些不著邊的言語,又送了幾件回禮出來。別的也還罷了,內中一隻珠花極是名貴,又有一管精製玉蕭也洵為珍物,恰好帶回去給小環與師師。
高強一面拜謝老夫人厚賜,一面肚裡暗自吃驚,看來蔡京對自己還不是一般的重視,內宅有什麼得寵之人都探聽的一清二楚了,難道這老奸相也有個特務組織?轉念一想又不禁失笑,自己到大名府一去旬月,京城的大小官員之間自有訊息流傳的渠道,查幾個內宅的寵妾又有何難?就算是皇宮大內那麼森嚴的地方,還不是各種小道訊息漫天飛舞了?過慮,過慮了……
……
這邊高強既去,那書房中本該只剩蔡京一人,卻忽聽一道屏風後腳步聲響,轉出兩個人來,一個是年約四十的文士,相貌與蔡京倒有五六分相似,乃是現今的翰林學士、蔡京的長子蔡攸;另一位卻是花信少女,身著一襲輕羅紫紗,腰間束著流蘇的絲絛,行動之間嫋娜娉婷,一張鵝蛋臉上更無半點瑕疵,兩泓秋水明眸脈脈如語,來到蔡京面前盈盈一福道:“祖父在上,孫女潁兒有禮。”卻是蔡攸膝下唯一的愛女蔡潁。
蔡京對這孫女最是鍾愛,忙叫起來,笑道:“潁兒,這高衙內你也見了,可還中意麼?”
蔡潁語聲輕柔,神情淡淡若水:“潁兒但憑祖父做主便是,一切無有不從。”
蔡京聞言正自微笑,卻瞥見一旁蔡攸面有不豫之色,不由冷哼一聲道:“攸兒,可是有甚異議,何不明言?”
蔡攸見老父動問,趕緊道:“父親明鑑,孩兒是覺得這高強名聲狼籍,為人行止不檢,又是個胸無點墨的紈絝子弟,哪一點配得上潁兒?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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