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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只恨耶律大石與蕭幹事機不密,這等大事居然讓大宋知曉了!一時拿不定主意,是否要直接道明其事,以安大宋之心。他曾隨高強出征燕雲,也曉得蕭幹朝秦暮楚,讓高強在盧溝河邊險些喪命之事,故而不信高強會捐棄前嫌,來與遼國爭奪蕭乾的歸順,也只道高強是對蕭幹深具戒心,要遼國澄清此事,保證他大軍側翼的安全。
秦檜所致勝過耶律餘睹多多,又是有心算無心,一眼便看穿了耶律餘睹心中的躊躇。此際對手心動意馳,正式下說辭的大好時機,秦檜當即抖擻精神,嘆一聲:“耶律相公,我家相公乍聞此事,幾以為妄言,蓋蕭幹兩次叛遼,一度叛金,又曾對我家相公出爾反爾,如此狼子野心,大遼怎會輕信於他?貴國大石留守於蕭幹為平生知交,莫要吃他巧言誆騙,做出什麼親痛仇快之事來。”
耶律餘睹心中正拿不定主意,聽秦檜這般說時,也只胡亂一應,還未深思,秦檜卻又道:“如今我大宋攻克黃龍府,金國勢如累卵,遼東諸部皆有叛心,那蕭幹趁此時要某個出路亦屬尋常。倘若大遼能既往不咎,依舊收他歸朝,我朝亦當欣然。惟此人叵測,又當我朝出兵惟大遼報金國之仇之際,倘若大遼真欲招降蕭幹,只望耶律相公能時時將此事進展報於我這裡,也好教前線的高相公與將士安心對敵,得辯敵我。”
這話說得入情入理,耶律餘睹連連稱是,心下只恨耶律大石一手把持其事,又遲遲不定,致生次變。他忽然生出一個模糊的念頭來,匆匆推敲一二,便向秦檜試探道:“如此說來,貴朝只要得此事情實,卻無意介入其中?”
秦檜笑道:“正是,那蕭幹並非我大宋朝臣,他若要歸遼,大遼自要收他,我大宋何能置喙?只是蕭幹現今所處之地,正當要衝,倘若大遼真有意收降此人,還須盡蘇行事,否則我北征大軍便要先打長春州,而後方及女真,免得那蕭幹再以大軍繞我之側。”
耶律餘睹見說,便即下定了決心,拱手道:“南朝大國,行事果然不同凡響,此事某先應承下了,不日便當召還耶律大石,問明其事,少不得要給鬼使一個交代。”
“有勞,承情!”秦檜作感激狀,長揖謝過了耶律餘睹,復又說些閒話,大抵是旁敲側擊,說耶律餘睹身為朝廷重臣,怎不知其下與外人交通之事?倘有意旁敲側擊,不免傷了兩國盟好云云。
兩國之間,多是講究面子,耶律餘睹又是仗著大宋的支援才上臺的,自然看重宋遼關係,被秦檜這麼半刺半嘆地一說,再也坐不住,當下匆匆當應,將秦檜送出去之後,便即趕到宮中,求見遼主天慶帝。
這天慶帝登記方滿一年,遼國境內粗安,又是風調雨順百業待舉,正見了一點兒中興跡象,每日裡勤政不輟,直至孜孜以復興大遼為己任,亦是個有志君王,頗得人望。此事正在宮中參遏其母蕭太后,耶律餘睹禮見已畢,便將秦檜之言說了一邊,複道:“宋軍方強,女真亦不是對手,只為蕭幹據住形勢,故而亦是不得渡江去攻打女真,他要知蕭幹動向,亦屬情理之中,只是為臣不敢擅專故而要請陛下賜示”
天慶帝見餘睹說的鄭重,皺眉道:“此事朕亦知之,奈何耶律大石一意對朕言,要待秋冬馬肥弓勁,糧草豐足之時才好出兵,那時招降了蕭幹,宋軍前不得戰,後方糧餉又不繼,只能坐視我大遼攻滅女真,收復失地。此時便公開此事,卻未必是大遼之福,反教宋軍後顧無憂,得以權利攻打金國。”
原來耶律大石的打算,正如高強所料。去歲年尾金兵大舉攻打遼東,高強手上只得兩三萬兵,遼東岌岌可危,耶律大石念及女真之強,一旦大宋遼東失守之後,遼國便要獨立承受金國大軍,如何了得?那時他便屢次上書,要求出兵援助遼東,之時那時遼兵戰力頗弱,糧草又不豐盛,最緊要者,那時攻打金國的話,宋軍主力在南面,不能增援金兵,契丹人屢次敗於女真之手,稱得上是畏敵如虎,哪裡敢輕言出兵?是以耶律大石之議不果行。
等到開州大捷的訊息傳來,遼國上下精神大振,原先的畏敵派反過來比耶律大石這樣的主戰派跳得更高,大有一舉蕩平女真之勢。然而耶律大石上書的調門卻反而降了八度,說道宋軍勢大,金國恐不支,此時若是出兵,恐怕金國立時便舉國降了大宋,到底宋金之間仇怨不深,遼金可是仇深似海!因此為了避免為他人作嫁衣,耶律大石力主將戰事拖延到冬季,待宋軍兵鋒頓挫之後,才好出兵。
他所言雖與時論相駁,卻句句都是為遼國著想,剖心瀝膽之城,天慶帝雖然年輕亦為之動容,因此雖然朝中大臣多半不支援耶律大石,天慶帝卻能堅持到現在,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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