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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人,今天因見這些難民圍在這幾家財主的莊前悲哭不止,實在可憐,特意命我把你找回商量,想讓你尋找王貴、湯懷、張顯他們,拿同學的情分再試一回。這事情越快越好呢。”
二人正走之間,遇見兩個鄉民,說難民人數甚多,單腆麟村就聚集了一千多,傳說後面還有一夥專一打搶富戶的強盜也快趕來。官府正在調兵遣將,準備迎頭堵截,把他們當作反叛全數剿滅,去向朝廷請功。知道王員外的兒子王貴和一些同學本領高強,左近這幾家財主又養有不少壯丁,特地派人來尋他們商量,請這些財主大戶們幫助鎮壓難民,削平反亂。
岳飛聽了越發有氣。暗忖:“這班難民,不是官府橫徵暴斂,刮田追糧,逼得他們到處逃亡,便是金兵侵犯國境,官將們不能盡守土之責,不戰而逃,以致他們飽受敵人殘殺之餘,九死一生,逃了出來。再不,就是官府貪庸無能,逼得他們走投無路,激起來的民變。這都是內憂外患兩下交迫所造成的慘狀,如何還以暴力鎮壓:似這樣把有用的兵力不去對付敵人,卻用來殘殺自己的窮苦百姓,依靠的又是那些專一欺壓窮人的土豪大戶。自來亂世入命不如雞犬,官紳一氣,只圖貪功冒賞,定必多殺善良。這一來,雙方仇恨越結越深,各地的民變越來越多,金人也必利用時機大舉進攻,轉眼便有國破家亡之禍,如何是了?”正越想越憤慨,猛一抬頭,瞥見岳母滿面愁容,倚門相待,忙趕過去,喊了幾聲“娘”,又問:“爹呢?”
岳母苦笑道:“你爹找人去了。地方上來了這許多的難民,官府置之不問,我們這裡還好一些,有的地方,硬說他們是盜賊,還要激起民變。我明知湯懷、張顯、王貴他們家有大人,做不了主,無奈這班難民實在身受大慘,我們哪怕丟臉跪門,也要盡心盡力,試他一試。你張、湯兩位世伯人較直爽,湯懷、張顯又是他們心愛的獨子,你先找湯懷、張顯商量,再由他們去向大人勸說。內中只有一家點頭,王明素來好名,就不會袖手旁觀了。這和求人不同,受點閒氣也不相干,你快去吧。”岳飛連聲應“是”。
岳母又將他喊住道:“方才聽你爹說,官府招募一些了壯,與那些富豪大戶合力,以防反賊作亂。王明是當地首富,惟恐難民去到他家求食,無法應付,又想借此代兒子謀個軍功,聽官府一說,當時答應。王貴竟想照顧你和徐慶,把你二人的名字也開了上去。你雖然文的武的俱都學過,可惜家世寒微,無人引進,按說這倒是個進身機會,你的心意怎麼樣?”
岳飛氣道,“什麼叫反賊!還不是一些窮苦的善良百姓麼?拿屠殺善良作為進身之階,首先違背了周恩師的遺囑。就是王家寫了名字,兒子不去,他也無奈我何。”
岳母笑道:“五郎真乖!我和你爹都怕你到了王家,卻不過小弟兄們情面,去當官府爪牙,做那傷天害理的事情,既然謹記恩師遺命,再好沒有,你快去吧。”
岳飛才知母親有意試他,忙說:“娘請放心,兒子決不敢違背爹孃恩師的教訓。”說罷,先往湯懷家中趕去。
湯懷之父湯永澄和張顯之父張濤,都是老年退休的武將。家財雖沒有王明豪富,也有不少田業。岳飛因為湯永澄很愛湯懷,以前雖因貧富懸殊,輕易不肯登門,周侗又不喜歡與這些富人來往,但永澄性情比較爽快,只要把他說動,事情就好辦。滿擬一到便可見到湯懷,只一開口,定必點頭,去向他父勸說,哪知湯懷尚在王家未回。心想:“我真糊塗,怎會忘卻他和張顯都在王家附讀!大批無衣無食的難民都在嗷嗷待哺,等他二人回來,豈不誤事!若是先到王家,連王貴都可見到,這三個師兄弟也不會不聽我的話,但最能出錢的還是王明。他一個不答應,連張、湯兩家也難免於設詞推託了。母親那樣細心的人,怎會忘了這兩人此時不會回來?事若不成,非但於心不安,也對不起父母這番苦心。”兩次想要直接去見湯永澄,俱因人微言輕,一遭拒絕,底下便難說話,欲行又止。
心正躊躇,忽見兩人跑來,老遠便高聲急呼:“快些緊閉莊門,難民來了!”湯家門外本有多人在那裡交頭接耳,當時就是一陣大亂,內有兩人便往裡面跑去。
原來張濤方才聞報,腆麟村來了許多難民,王明緊閉莊門,如臨大敵。群情憤激,非要吃的不可,王明想請官兵驅散,那位名儒老師被張顯用言語激動,出頭勸止。說:“王道不外乎仁義,只要東翁抱著民胞物與之心,親自出面,把安貧樂道的大道理和難民們講一講,自然就會退去。”
王明到底懂得一些人情,覺著難民們正在急於求食,不是幾句空話所能擋退,又不願得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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