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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算是週週正正的一個前言不應後語的人色。我且問你:你同楊將軍附耳時,稱俺是一個什麼名目的呢?哈哈哈哈,你好得很!你當著俺的面,便是聖僧長,老人家短;避著了俺,便是瘋和尚、禿子的罵起來了。你們這些沒屁兒,可惡不過!”楊太監見說,心中暗道:可要死!這和尚真就利害,大約我同楊魁說的話,他倒都曉得了。連忙遮蓋道:“聖僧不要多心,咱家兒存心是一個字不敢得罪聖俗的。”濟公大笑道:“老沒屁兒,你得著了十兩銀子,你就趕快走罷,不必任性的弄在這裡亂罵人了。”楊太監又辯道:“聖僧真就冤枉殺人了,咱家兒有多大膽量,還敢罵聖僧嗎?”濟公見說,便裝做氣悶不過的樣子,指著楊太監罵了幾十個“沒屁兒”,然後咬牙切齒說道:“你還賴嗎?你適說話,既曉得俺和尚利害,因何要‘可要死、可要死’的罵上兩句呢?”楊太監因他歪纏不過,覺到自家公事要緊,只得認了一個不是,掉頭就走。
張欽差同楊魁送出營門。覺到滿肚皮的憂愁,曉得這時期朝裡金、秦二丞相又復主權,究竟狄小霞緝獲不到,終怕被奸臣藉口。當下便悶沉沉的走上大帳。濟公早經明白,便說道:“俺們來喝酒。人生最是‘憂愁’這兩個字最不在情理,叫做自家把苦自家吃。俺和尚不曾聽見人家說過,這件事本沒得成功,是俺憂愁成了功的。可見得來的事件,不必憂愁也是這樣;不得來的事件,那便憂死了,愁煞了,還是沒得成功。哈哈哈哈,俺常聽見人說過的,酒是掃愁帚,你們快些來喝一盅罷!”二人見他這一席話說得很有道理,就此便陪著喝了幾杯酒。吃了晚膳,各自安息。次日一早,楊魁、張欽差才起身梳沐,還未上帳,只見一個領旗走至帳後說道:“啟元帥,營外來了一個女子,道站裝束,說曾經奉了濟公聖僧的法旨去辦事的。現有緊要軍情,特為來求見將軍、元帥。”張欽差同楊魁一聽,暗道:“我等並不曾聽見聖僧委什麼道姑出外辦事。”心中好生奇異。又問道:“你才走前帳來,濟公聖僧還在帳上嗎?”領旗道:“小弁見他已打瞮了。”當下張欽差同楊魁隨即上了大帳,分付一聲:“傳見!”不知這道姑究竟何人,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百四回 留詩句聖僧贈別 尊佛諭靈物立功
話說張欽差、楊魁才起身梳沐,就有一個領旗跑進後帳,說現有一個道姑在營外請見。二人好生奇異,隨即升了大帳,分付一聲“傳見”。領旗才要起腳,只見濟公猛然驚醒,搓了一搓手,揉了一揉眼睛,忙向領旗喊道:“來來來,俺同你有說話呢。俺問你:來的這女子他著的什麼衣服?有多大歲數?家住那裡?姓甚名誰?你可曾查點清楚嗎?”領旗道:“小人是查點過的。他自稱姓鄔,名黑姑,家住山東百靈潭。身上多著的玄色衣服,年紀不到二十歲。”濟公笑向張欽差、楊魁道:“今天是二十八嗎?誅狄小霞的人來報功了。”張欽差、楊魁一聽,好歡喜。隨即著領旗將那道姑傳人。不上一會,只見一個道姑,頭挽堆雲髮髻,手拿雲刷,衣服年齒,那領旗說得是一些不舛。見他雖是一個年輕女子,但一路走來,委實仙風道骨,瀟灑出塵。走上大帳,向濟公、張欽差、楊魁打了一個稽首,站在濟公旁面稟道:“小畜謹遵佛旨,賊匪已在平望地界就誅。只因小畜不忍自開殺戒,未曾斬首獻功。又恐屍留曠野,被人埋掩,已遂化身走在平望同知處投案。特為趕來報知,以便派人去驗明正身。但此回之事,並非小畜一人的功勞,還有兩個同夥的白魚。烏風兩道友幫忙。烏風道友功勞頂大,他為這事,頓開五千年殺色兩戒,現亦不能化形。還求聖增超脫!”當下又將怎樣設計,怎樣致命,還有許多說不出口的話,便隱而不露的說了一遍。其實濟公早已明白,所以前日那首詩中,就按定了“小霞二八死信即至”八個大字,這時張欽差、楊魁方才明白。便命黑姑就帳前坐定。隨即喚過牛忠,著他星夜趕到平望驗明狄小霞的正身,著地方官封棺掛局,候旨明正典刑。牛忠領令就走。
濟公道:“這事他一人去不濟事,俺要去走一趟才好。”隨從腰間取出說帖,交代張欽差道:“到了出奏的時候再看。”張欽差道:“聖僧大約幾時回營?”濟公見問,拍手哈哈的笑了一陣,便說道:“大事已定,俺和尚自家的事很多,何能預料?”說罷,便拈筆寫了幾首詩,分給大眾道:“從此一別,後會茫茫,諸君倘遇著疑難事件,細看俺這詩句中間,自有效驗。”大眾接過詩句,濟公便領了牛忠、黑姑一道出營。宋營男男女女二三十個將官,都送出營外,但見濟公頭也不掉,便瘋瘋灑灑的走了。
眾將回營,都把詩句查出來細看,第一首是詠張欽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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