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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不能容你這下賤的鬼頭汙穢佛門的。”說畢,舉起金鞭就是一下。
只見滿屋金光,悟真不覺嚇了一身冷汗,把眼一睜,直見桌上一支燭火,還未點完,自己還好好的睡在清雅鋪上,外面並無鬼神,原來是南柯一夢。心中好生奇異,暗道:雖屬是夢,怕的這事件多分有的;幸虧護法韋馱來救,不然我幾乎被這女鬼盜去原陽了。又道:人家廟裡韋馱都是眉清目秀,因何我夢中見的這位菩薩,眼睛細得同一條線似的,這又不懂是個什麼道理了。我明日倒要看看法身,究竟可像不像呢!正然想著,忽然聽窗外已有腳步聲腔,並那譁嚓譁嚓樹葉的聲腔,轉來轉去,再為定神一聽,原來道人倒已經過來掃天井了。悟真連忙起身,走到外面,叫道人打了面水洗了臉,走上大殿燒了早香,將鍾兒鼓兒敲起來做過課眾,見外面已經大亮,遂同兩個道人說道:“今日是廟中圓滿第二日,進香的人必定不少,兼之補送香儀的、鄉間佈施的,勢必紛紛皆至。我要在庫房照應,你們著一人專司大殿上香火併撞鐘等事,著一人在外面照應。你們可曉得廟內有鎖門的鎖嗎?”道人道:“廟內門上用不著鎖,皆有自來的木鎖,那把鑰匙就掛在庫房板壁上哩。”悟真便找了鑰匙,走到後面,先將聖駕行宮及丈室的門鎖好,然後又把各僧家住房門鎖起,走到外面望望。那知到了韋馱殿,把韋馱法身一望,不覺吃了一驚:身段大小,同夢中所見的有一無二!再朝臉上一看,原來還不曾開光呢,怪道夢中看見他老人家眼睛同一條細線樣的。想系開光那日,菩薩多了,弄了遺漏下來了,只得守大事已定,再作道理。隨即就跑到正殿上拿了一分香燭,走來點好,頂禮下去,禱告了一番,致謝了一番,這才起身走進齋堂,同道人一起吃完了早飯。
外面進香的人男男女女,車兒轎兒,送油的、送米的、打齋的、送香儀的、送匾對的、寄名的、求籤的、許願的、賭咒的,俱皆到了,大殿上鐘鼓敲得應天響,月臺下爆竹放得不絕聲。還有那些道姑。道婆,每人手上一個黃布香袋,一串佛珠,走著念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的,就同煮粥鍋燒滾了的那種聲音一樣。殿上那個道人,敲鐘敲鼓的,把膀子都敲酸了;外面那個道人,送油送米的,把腿子都跑癱了。悟真在庫房裡收禮寫帳,開發腳力,直即忙得連出恭放屁的工夫都沒有。還有一班遊方的馬溜子和尚,總以為新廟裡打齋的必多,飲食必好,一個個都來掛單,那曉得這廟裡忙得煮飯的工夫沒有,連自己都沒得吃。悟真沒法,只得每人開發了五十文,還被些北方嗇和尚拿著錢,還要娘天爺地的罵上一頓才走。
直到午牌向後,外面才輕鬆一點,道人想要抽點空子要去弄飯,忽聽外面一個家人喊進來道:“接帖接帖。”那道人連忙上前問道:“你大爺是那衙門裡的?”家人道:“我們是工部衙門的,我家馬大人有要事,要見你家方丈濟公聖僧。”道人道:“方丈到外面去了,只有護法悟師父在家。”那家人跑出大門在馬前回了一句,馬仁隨即下馬,走進廟來。悟真也隨即走出庫房,將馬仁迎至客堂坐下,獻上茶來。敘了一陣閒話,馬仁便問道:“請問你家令師今日甚時候才得回來呢?”悟真道:“這是老爺的明見,家師不比旁人,他是瀟灑慣的,所以料他不定。”馬位沉吟了一會,說道:“既然如此,這事且統統交代你罷!”隨由腰間掏出兩粒明珠,一卷田契,說道:“這兩粒珠子是歸欽案追回的,將來留作重修屋頂之用,千萬不可遺失。這個紙卷是金丞相佈施廟中的周家堡二十四頃十八畝二分田契,共計三十二張。你統統查點清楚收好了,候你師父回來交代了,就說我特為送得來的。事情皆遵他的辦法,現今金御史已奉旨免議了。我適才在刑部孔大人處,昨日審的那個清雅已經獄斃。據獄卒說,是被個女鬼追了命去的。我看恐不的確,候你師父回來,你代我致意他罷!”悟真道:“是了。但這女鬼迫命,據僧人看來,這話多分倒是確呢!”馬仁道:“何以見得?”悟真便將夢中的話說了一遍。馬仁道:“原來如此,怪道獄卒也說女鬼是姓秦呢!”兩人說完,悟真便將珠子、田契查點清楚。馬仁站起,又關會道:“仔細收好,不可遺失。”就此作別出外,悟真送了上馬,這才回頭將珠子、田契收藏起來,就聽道人喊他吃飯。悟真才出庫房,走至天井,遠遠見門外飛奔似的來了一匹報馬,一個軍官打扮,跳下馬直往裡走。畢竟不知來人是誰,區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三十一回 換書信妙法謊悟真 捉水怪中途救舟子
話說悟真送工部馬侍郎走後,轉身將寶珠、田契快藏好,出了庫房,就要奔齋堂吃飯。卻然走到天井,遠遠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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