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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鋪上真個香暖異常,悟真出世還不曾享過這樣的福,心中又憂又喜。喜的是這一座大廟宇,暗暗的就歸我住持;憂的是這位濟公師父,他從來不會經紀。我這初初的到來,又摸不著頭底,怎樣安排是好。
就此百慮交集,想了再想,也就沉沉睡去。覺道自己坐在庫房裡面,迎著房門等候師父,坐了許久,忽見一人輕輕將門簾一揭,往裡就走。悟真以為師父轉來,忙起身迎上說道:“師父轉來了,怎不聽你老敲門的呢?”話未說完,只聞得一陣香味從鼻竅透入,悟真好生詫異,再為定睛一看,原來不是師父,卻是一個絕色女子。悟真這一嚇非同小可,忙說道:“你是何人?代我趕快出去!這是什麼所在,就容得婦人進來的嗎?”那女子聽說,便向他微微笑道:“你這個和尚忒也太老實了,請問你們這庫房裡有個清雅,可在裡面嗎?”悟真道:“我這廟裡現今就只我一個和尚,並沒第二個。”那女子作詫異道:“這又奇了,今早放我來的時刻,明明分村是大成廟庫房,怎麼會不在呢?”悟真道:“不在不在,你快走罷,我要關房門了。”那女子站下呆了半晌,又向悟真把眼睛勾了一句,說道:“你這小師父倒很體面,虧你一個人在這裡倒不嫌寂寞嗎?”悟真被他眼睛那一勾,就覺到心裡有些忐忑忐忑的,曉得有些不妙,唸了幾句“阿彌陀佛”,將邪念鎮了一鎮,說道:“我一些不寂寞,你快些走罷!我要關房門呢!”那女道:“小師父,你要關門,奴也不阻止於你,但奴鞋尖足小,更深半夜何處去投宿?請小師父方便些兒罷!”說著便蹺起一隻小腳,一手將悟真一摟,說道:“小師父,你可憐我這一點點腳,怎樣走夜路呢?”不由得那眼睛便落下幾點珠淚來了。悟真把他的腳一看,真個不滿三寸,著了一雙紅綾繡花鞋子,白綾襪套,實在可愛,那心裡忽然的就迷惑起來,把那三戒的道理都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就這心裡一動,那女子便摟著他走到清雅床前,將他按倒,剛要行那苟且之事,忽聽外面靴聲橐橐的走進一人,頭戴雁翅沖天盔,手執金鞭,身穿金甲,氣沖沖的說道:“吾乃本廟韋馱是也。何處鬼頭,敢來纏繞佛徒,汙穢清地?”舉鞭就向那女子打來。那女子連忙滾下床來,向那神前跪下,說道:“大神在上,女子本非私下進廟,尚有細情容稟。”韋馱道:“有話說來,若有半字虛言,立叫你毀魂於本護法金鞭之下!”
那女子抖擻擻的說道:“女子姓秦,本已故宰相秦檜外室所生之女。母親賈氏,因主母不容進府,在臨安南城外居住。父親死時,女子才三歲。初時母親也苦志守節,到了去年春間,母親去到洞庭山菩提院進香,不知因何帶了一個和尚回來,一字叫做清雅,就在女子家裡住了有一個多月。那日母親出外,他突然走到女子樓上百般調戲女子,那時卻怪女子不好,就同他有了奸。後來母親回來,他便絕跡不上女子的樓,女子並時時刻刻的想他。候了多日,他真個不來,女子只得又結識一個當鍋的阿六。不料一天夜分時候,他暗暗的又上樓來了,見了女子鋪上睡一男人,他也不由女子分說,拔出戒刀,就女子下身一刀,當時畢命。女子陰魂不散,在陰曹地府各處神前告狀,都告遍了,不料一處不準,皆批道:”秦檜奸惡罪大,所生之女,應派顯報。‘女子含冤不白,足有一載有餘。直到今年七月三十日地藏王菩薩聖誕,是日各處神均來祝壽,女子就帶了狀詞,就想揀位正直神靈求他伸冤,不料偏偏把個狀紙遞在嶽將軍手上。女子總以為他被父親害死,記起前仇,必要加罪,那知他並不挾隙,看過狀紙,便說道:“強姦處女,復加殺害,這還了得!’便著前隊將女子帶著,直到冥王府。恰巧本郡城隍在府前站班,迎接各神,嶽將軍便把女子狀詞給他過目。城隍看了一遍,說道:”回稟將軍,這狀詞去年就在小神面前稟過了。小神因他父親謀害將軍,敗壞天下,罪大惡極,雖世代為娼,被人奸害,不足以蔽其辜,所以不曾准許。‘嶽將軍聽畢說道:“貴司此言舛了。他父親害人是一案,他被清雅這和尚奸害另是一案。總之照冥間法律看起來,這和尚當有應得之罪,何能因他父親作惡,便寬有了和尚清雅?恐冥間沒有這樣嗎,望貴司照案斷案,不必迴護前案是了。’說畢,匆匆入內。城隍司因此著牛鬼把女子帶回衙門,下了冤鬼待質女公所,直到今早過堂,問明情由,方准許女子尋覓清雅,報仇雪恨。女子又花了些銀錢,到日巡書差面前,查了清雅現在西湖大成廟庫房裡面,不料來到此地,並不看見清雅,反轉見了這位小師父。這都是的確實供,求大神饒了女子罷。”韋馱聽完,又說道:“清雅既不在此地,你應該就走,何故纏繞悟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