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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您。在既無家又無職,漂泊
無著的時候去看您,未免太淒涼了。”
菊治想說,這種時候來最好,他本以為文子孤苦伶仃,但眼前從表情
上觀看,也不顯得特別寂寞。
“我也想把這幢房子賣掉,但我一向拖拖拉拉。不過,因為存心要賣,
所以連架水槽也沒有修理,鋪席成了這副模樣,也不能換席子面兒。”
“您不是要在這所房子裡結婚嗎?那時再。。”文子直率地說。
菊治看了看文子,說:“你指的是慄本的事吧。你認為我現在能結婚
嗎?”
“為了家母的事?。。如果說家母使您那樣傷心,那麼家母的事已經過
去了,您大可不必再提了。。”
四
近子幹起茶道得心應手,很快就把茶室準備好了。
“打點得與水罐子相配嗎?”
近子問菊治,可是他不懂。
菊治沒有回答,文子也不言語。菊治和文子都望著志野水罐。
原本是用來插花供奉在太田夫人靈前的,今天派上它本來的用場,當
水罐用了。
早先是太田夫人手裡的東西,現在卻聽任慄本近子使用。
太田夫人辭世後,傳給了女兒文子,再由文子送到菊治手裡。
這就是這隻水罐的奇妙的命運。不過,也許就是茶道器具的通常遭遇
吧。
這隻水罐在太田夫人擁有之前,製成之後,歷經了三四百年,這期間,
不知更迭過多少命運各異的物主而傳承至今啊!
“志野水罐放在茶爐和燒茶水用的鐵鍋旁,更顯得像個美人了。”菊治對
文子說。
“但是,它那剛勁的姿態,決不亞於鐵器啊。”
志野陶的白釉面,潤澤光亮,彷彿是從深層透射出來的。
菊治在電話裡對文子說過,一看到這件志野陶,就想見她,但她母親
的白皙肌膚裡也深深地蘊涵著女人的這種剛勁嗎?
天氣酷熱,菊治把茶室的拉門開啟了。
文子坐著的身後的窗外,楓葉翠綠。茂密層疊的楓葉的投影,落在文
子的頭髮上。
文子那修長脖頸以上的部分,映照在窗外投進的亮光中。
露在像是初次穿上的短袖衣服外的胳膊,顯得白皙中略帶青色。她並
不太胖,但肩膀圓勻,胳膊也是圓乎乎的。
近子也望著水罐。
“如果水罐不用在茶道上,就顯不出它的靈性來。只隨便地插上幾枝洋
花,太委屈它了。”
“家母也用它插過花呢。”文子說。
“你母親遺下的這隻水罐,到這兒來了,真像做夢似的。
不過,你母親也一定會很高興的吧。”
也許近子是想挖苦一下。
可是,文子卻若無其事地說:“家母也曾把這隻水罐用來插花。再說,
我已不再學茶道了。”
“不要這樣說嘛。”
近子環顧了一下茶室,說:“我覺得能在這兒坐坐,心裡還是很踏實的。
四處都能看到。”
近子望了望菊治,說:“明年是令尊逝世五週年,忌辰那天舉行一次茶
會吧。”
“是啊,把所有贗品茶具統統擺出來,再把客人請來,也許這是件愉快
的事。”
“什麼話,令尊的茶具沒有一件是贗品。”
“是嗎?但是,全部贗品的茶會可能很有意思吧。”菊治對文子說。
“這間茶室裡,我總覺得充滿一股發黴的臭味,如果舉辦一次茶會,全
部使用贗品,也許能拂去這股黴氣。我把它當作為已故父親祈冥福,從此便
與茶道斷絕關係。其實我早就與茶道絕緣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這個老婆子真討厭,總要到這茶室裡來歇息是嗎?”
近子迅速地用圓筒竹刷攪和抹茶。
“可以這麼說吧。”
“不許你這麼說!但是,如果你結上新緣,那麼斷掉舊緣也未嘗不可。”
近子說聲請吧,便將茶送到菊治面前。
“文子小姐,聽了菊治少爺的這番玩笑話,會不會覺得你母親的這件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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