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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領軍出征或者在晉陽的時候,一直竭力避免與穿黑衣的僧侶見面。我二哥高洋建立北齊後,對這個讖言一直耿耿於懷。
在晉陽宮,有一次,閒來無事,他忽然在飲酒的時候,問我和六哥高演:“高姓亡於黑衣!什麼東西最黑呢?”
我六哥高演沒說話,我及時答言:“漆,漆最黑!”
其實,我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仔細思慮,只是介面答言而已。
皇帝二哥沉吟半晌,說:“漆,七,漆七同音,看來要把老七先弄起來!”
聽他這麼一說,旁人均不敢辯言。
“來人,喚上黨王入京!”皇帝二哥下令,派匈奴人血統的都督破六韓伯升率領一個小隊即刻去鄴城,讓他把我的七哥高渙帶到晉陽。
七哥高渙本來乖乖跟從破六韓伯升等人往晉陽趕路,大概途中聽到了什麼風聲,他越想越不對,走到紫陌橋的時候,七哥憑藉自己高強的武藝,他忽然躍馬抽刀,殺掉了破六韓伯升,奪路而逃。
快馬加鞭,七哥一路南奔,準備浮河南渡。看他逃行的方向,大概是想逃往南朝的陳國。可惜,路途太遠,他跑到濟州,就被當地兵士抓獲,送回鄴城。
我皇帝二哥大怒,立刻把他關入鄴城近郊的地牢裡面。
七哥,上黨王高渙,在地牢裡面不會寂寞。沒有幾天,我的皇帝二哥下詔,把我的三哥、永安王高浚,也弄進了地牢。
三哥永安王高浚,自小就以聰明見稱。我父親死後,大哥高澄當政,對二哥時常恥笑,但特別欣賞三哥,常常拉他坐在一起,共同處理朝政。
十九 醉龍狂殺(2)
二哥當時韜光養晦,他每次見大哥,都噹啷著兩條大鼻涕。當著霸府上下數十位高官,我三哥總是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斥責左右從人:“還不快給我二哥把鼻子擦乾淨!”當時,眾人每以之為笑樂。
二哥當時裝傻,故作懵然不知,其實心中恨死了三哥。
待到我二哥建立大北齊即位當了皇帝,封宗室諸王,但把三哥外放到青州。三哥確實有治世之才,在州管理清明,吏民喜悅。如果他安心在州,不問朝事,估計可能保全身家。人,太聰明,太明白,總不是什麼好事。
三哥在青州,聽說二哥日益沉湎酒色,就對左右親信講:“我二哥小的時候,腦子好像很不好使,傻傻呆呆的。他當皇帝之後,很有長進,又能建功立業,頗為可稱。現在,大敵未滅,他因酒敗德,朝臣中無人敢諫,真讓人憂慮。我想親自去鄴城當面勸諫他,不知他能否聽我的話。”這些話,自然為人所告,傳到我二哥耳朵裡面,由此他對三哥恨之更甚。
不久,三哥入朝覲見,我二哥對他愛答不理。二哥東山遊幸之時,跟隨了大量貴戚朝臣。在東山行宮,三哥親眼看到我們這位大齊皇帝醉酒後渾身赤裸地姦汙高氏宗族婦女。特別讓三哥感到聳人聽聞的是,二哥皇帝自己行淫之後,又命令衛士當著群臣的面輪姦我們高家宗族那些女人。這種淫暴景象,遠遠超乎一直在外州當官的三哥的想象力。他痛心疾首,當著眾人的面,大聲勸諫二哥皇帝:“陛下這種行為,哪裡是天下君王能做的啊!”
當時,二哥昏昏沉沉,迷於美酒之鄉,沒有理會,也沒即時發作。
三哥死催,他把楊愔叫到一邊,竭力痛斥他沒有盡到大臣的責任。我二哥做皇帝期間,最忌諱大臣與親王之間私下交通。楊愔怕得罪,待我二哥皇帝酒醒,便一五一十地把三哥對他說的話報告給我二哥。
二哥聽罷,大下殺心,大叫:“小人多事,真是讓人無法忍受!”
怒極之下,他罷酒歸宮。
三哥高浚回到青州後,還不放心,自己馬上親筆寫了一封書信,苦口婆心勸說我二哥要當個好皇帝。
二哥見信冷笑,幾年間,可能他還沒有見過三哥這樣如此不識好歹、膽大敢諫的人。於是,他馬上下詔命令三哥回鄴城。
這時候,在青州的三哥心中疑懼,深深後悔自己莽撞,但已經來不及。他的手下勸他不要自投羅網,讓他稱病不入朝。
二哥皇帝不會忍耐,更不會等待,立刻派軍隊大張旗鼓來正式逮捕三哥。
這樣一來,我的三哥永安王高浚,也被抓來鄴城,正好陪七哥上黨王高渙在城郊地牢中做伴。
昔日錦衣玉食的兩個王爺,我的兩個異母哥哥,一下子都變成了階下囚。
骯髒的地牢之中,二人吃喝拉撒都在其中,後悔莫及。
說句實話,我的二哥皇帝,酗酒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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