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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我脊杖三百,如果每杖不見血,我必殺了你!”
高歸彥伏地叩首:“為臣不敢杖至尊。”
我的皇帝兒子聞言,提刀欲剁。
見此狀,我趕忙上前抱扶住我的兒子,大齊皇帝,一個勁哄他。
我兒滿臉是淚,自己高揚大掌,狂扇自己的嘴巴。
最終,還是我讓手下女官象徵性地用杖擊打了我兒屁股五十下,以此來安慰他。
我的皇帝兒子做出洗心革面的樣子,重新整理衣冠,跪地向我行禮道歉,表示他今後一定戒酒。
如果他真能戒酒,我這個當媽的,別說摔一下,就是摔十次,也值得。
嘆息之間,我另外兩個兒子,六兒常山王高演、九兒長廣王高湛,匆忙而至。
看著這兩個神采奕奕的兒子,我心稍稍感到了安慰。
① 高歡在魏朝的封爵是渤海王。
② 即日後北齊的馮翊王高潤。
③ 即日後北齊的彭城王高浟。
④ 即指嫁給魏朝孝靜帝的高歡長女。
⑤ 婁昭,子菩薩,乃婁氏親弟,很早跟隨高歡起兵,官為當時魏朝的大司馬、司徒。
{6} 古人用詞很講究,姦汙長輩叫“蒸”,姦汙晚輩叫“報”。
{7} 即日後北齊的浮陽公主。
玉體橫陳 第三部分
十九 醉龍狂殺(1)
我的身體,在兄弟中,應該不算是非常健壯的。由於我在同母兄弟中排最小,自幼,我就非常受母親婁太后寵愛。大哥高澄被刺殺後,二哥高洋做皇帝。同母兄弟中,只有六哥高演與我特別親近。
從廣平公變成了長廣王,我高湛在大北齊的地位,自然很特別。
我的二哥皇帝,隨著他功業的開拓,酒喝得越來越多,日益兇淫暴虐。即使我是他的親兄弟,也時刻提心吊膽。天家寡情,殺人的屠刀,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落到我的脖子上。
做王孫或者做乞丐,這種人生的命運,根本無法選擇。能從魏朝六鎮的普通士兵變成皇族貴胄,確實是我父親高歡的功勞。時至今日,我仍然記得他的尊貴的、不凡的高貴容貌,記得他做魏朝大丞相的時候那種人生巔峰狀態下的耀眼光芒。對於家鄉懷朔的記憶,我幾乎沒有。依稀,我記得那些帳篷和古怪的窗欞,那種士兵群落的土灰色色調,以及蒼蠅在馬糞上面的嗡嗡的聲響——懷朔是多麼沒有詩意的地方啊。那裡草原上到處散佈的,只有無窮無盡的青草和防止柔然人來襲的石砌碉堡。不過,在某個清晨時分,在我家土樓上,我曾經記得有一隻大鷹停落在那裡,它有著白色的羽毛和紅色的鳥喙,似乎在它身上還有某些綠色的水藻沾著。順著它望去,我看到了草原上那些溪流的閃光。我幼年的歲月,就在那溪中汩汩作響,有些時候,化為金色的五彩的陽光。
小的時候,我就發現,那些草原上的鷹,它們的幼雛,成長的方式非常特別。一對鷹,會下幾個蛋。開始的時候,幾個幼鷹都會孵出。而最先出世的小鷹,會把它的兄弟姐妹挨個擠出巢穴摔死。或者,它在巢中,就會依次把幼者咄啄而死。看來,為了自己更好地生存,謀殺自己的兄弟姐妹,不僅僅是人類的本能,禽獸也是如此。
為了轉移二哥皇帝的注意力,我只能盡我所能,讓他“關注”別的什麼人。我們兄弟中,同父異母的,三哥永安王高浚和七哥上黨王高渙,文武全才,最能先讓我的二哥皇帝大動殺心。
我的七哥,上黨王高渙,天姿雄傑,倜儻不群。他年僅七八歲時,與我們眾兄弟一起玩打仗,總是爭著做大將軍。我記得,我的父親高歡當年非常喜歡他,每每撫著他的腦袋誇獎說:“這個兒子最像我,有出息!”在他十五六歲的時候,已經是力能扛鼎,勇力超人,天天彎弓習射,騎馬飛奔。讀書方面,雖然非常敷衍,他也是知曉大義,聰明善解。如果我父親活著能做皇帝,說不定會把我的這位七哥當做太子。
我二哥建立北齊後,七哥被封為上黨王,在朝中還兼任尚書左僕射。此後,他與我的六哥常山王高演等人一起率領大軍攻打過周國。天保六年{1},他率眾攻擊南朝梁國的殘餘軍隊,斬殺梁國大將裴之橫等,在軍中威名甚盛。戰勝回國後,天保八年②,他又獲升遷,錄尚書事。我這個七哥,人才出眾,可稱文武兼備。恰恰如此,不能不受到我二哥皇帝的猜忌。畢竟,七哥高渙不像我,他和我們是異母兄弟。
早在我父親高歡執政的年代,就曾經有術士預言說:“高姓亡於黑衣!”③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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