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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就在這個時候巡邏隊有序的腳步聲已經來到頭頂,我只能拚命伸手扭住自己的大腳,在近乎自虐的肉體痛苦中,將混合了我嘔吐物的汙泥,一點一點的順著喉嚨吞進自己的胃裡,那種一瞬間精神與肉體刺激到極點的痛苦,沒有經歷過的人絕對無法想象。
我靜靜的趴在正常人絕對無法容忍的汙泥中,直到肺葉因為缺氧快要爆炸,腳步聲遠得再也聽不到一絲聲息,我才猛的爬起來不停的嘔吐,我的眼睛中已經被汙泥浸得生痛,我身上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可以用來擦拭我的雙眼,我的嘴裡塞滿了讓人聞之慾嘔的腐臭爛泥,在混合了我的唾液後不能控制的緩緩浸進我的味覺神經,我只能趁著嘔吐得連胃液都吐不出來的空間,拚命的吐口水希望自己能好過上一點。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傳來一陣水聲,一股髒水順著下水道衝下來,我如獲甘泉的捧起這股不知道是別人洗襪子還是洗腳的汙水,首先就將它送到我的嘴裡,然後狠狠噴出來,再捧起一把將臉上的汙泥勉強抹開。
我現在不能出去,我現在全身惡味,就算是隔著幾十米距離也會讓人覺得惡臭難當,一旦出去我絕對不可能再避開巡邏隊的追擊,我趴在只有半米多高的低矮下水道里,必須把頭盡力向上揚,才能避免更多的汙泥隨著我的爬動濺到臉上。
為了挑戰自己的極限,我曾經在部隊裡接受過為期兩個月的最嚴酷求生訓練,我能吃下連野山羊都不願意去碰的苔蘚,我也曾被教官丟進一個廢棄的礦坑,僅憑一個打火機和一把刺刀在地下掙扎了二十五小時。為了補充體力,和幾十只老鼠搏鬥後把它們生生嚼碎,當成我的美餐,我至今都不能忘記,我是如何把一隻大蚯蚓整條丟進嘴裡,感受它在我嘴裡奮力掙扎的那種悸動,然後用牙齒狠狠咬下去,土腥的味道立刻灌滿了我整個口腔。
我在離開軍營後整整接受了半年心理治療,才讓自己重新成為一個正常的人,而不是一臺戰爭機器或者是瘋子。想成為一個出色的戰士,絕不是那些遠離軍營的人,透過自己的大膽猜想,就能杜撰出來的英雄傳說。
摁亮袖珍手電,用手掌罩住向上散射的燈光,我仔細打量眼前這條低窄的通道,就象所有的下水道一樣,這裡陰暗而潮溼,從四壁的建築材料上來看,這條下水道應該有了相當的歷史,大約每隔三十米就有一個用細鋼筋焊接出來的井蓋。可能因為海拔過高的關係,在下水道內並沒有太多的蜘蛛網,但是一些體形碩大的多足類動作卻穿行其中,就在我仔細觀查的時候,一隻足有半尺長的蜈蚣大模大樣的從我眼前爬過,還昂起頭著意打量了一眼我這位不速之客。
試著向前挪動了一下,手掌按進一片滑膩溼冷的汙泥裡,那是一種另人連心底都要為之顫慄的滑膩與陰冷,中間還不時翻出股不知道沉積多少年的惡臭。我突然想起來,在這種環境中一定充滿了沼氣,我如果在這種環境裡呆得時間過久,一定會因為缺氧窒息而死,想想當別人把我的屍體從下水道里拖出來時的情景,一定是十分的精彩。
關掉手電,我開始用力向前爬,不一會我的兩隻手兩條腿都因為沉積在下水道中的玻璃片、尖利的石子劃出片片鱗傷,我不願意去想我鮮紅的血液和汙黑的爛泥混合在一起,是什麼樣的顏色和景象。每爬到一個井蓋下,我就昂起頭使勁呼吸外面的空氣。
在下水道這個黑暗的世界裡,我一個人默默的前進,由於沒有對比的座標,不一會我就喪失了距離感和時間感,我不知道自己道底了爬了多久,爬了多遠。我不停的為自己唱著一首歌:
傲氣面對萬重浪
熱血象那紅日光
膽似鐵打骨如精鋼
胸襟萬千丈眼光萬里長
我奮發圖強作好漢
作個好漢子,每天要自強
熱血男兒漢比太陽更光
……
就是這首歌和對勝利的極度渴望支援著我一點點向前挪動,我不知道我還要爬多久,但是我知道每當我爬出一步,我距離勝就就更進了一步!每爬到一塊井蓋下我就會四處亂摸,在什麼也找不到後又會帶著失望與希望繼續前進。
終於,我摸到一團已經被汙泥和髒水泡成一團的東西,裡面有一個尖銳的硬物刺破了我的手心,我的心臟不由狂跳起來,是那個帆布包!
我跪在汙泥彎著腰,用顫抖的手隔著一層帆布仔細的去分辨,沒錯,是我們用過的錘子和鋼鑿。我,終於找到它們了!
大腦傳來一陣陣暈眩,身體因為過度缺氧已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我悄悄推開頭頂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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