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前,我朝觀眾席看去,我看到兩個人穿著和我類似的服裝。我發覺他們是我的外婆和外公。奇怪的是我記得當時我並不感到吃驚。隨著巨大的“撲撲”聲,煙霧隨即被釋放出來。我再看,他們已經走了。
那樣的事發生了,而你又不知道是否真的看到了什麼。
整個過程最多持續了幾秒鐘,但是我的記憶卻如此清晰——仰起頭,想一想,是他們。高高的,在上帝那兒看著我。
我沒有告訴任何人,甚至卡米拉。人們一般不相信那樣的事,我也不想被人嘲笑。但是我們最後一幕的排演一結束,我就往後臺入口處的付費電話機裡塞了十便士,把這件事告訴了媽媽。因為一直以來,她總是在說:“哦,你的外婆和外公,要是他們在這兒,他們會為你感到無比自豪的。”
事實上,在我們家我們對鬼魂之類的事司空見慣。我爸爸,他現在想起來還感到不舒服,在一個星期天的午餐時間看到一個女人穿著棕色方格布外套站在樓梯上。媽媽從廚房進來,她說他胳膊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過了幾年,她遇到了一位老太太,她的丈夫就是在我們住的房子裡上的學。
媽媽請她問問她的丈夫老師們穿什麼樣的衣服。這位老先生寫信回來說有兩位老師,其中一位是布羅德小姐,她是校長,經常穿一件棕色方格布外套。
《鳥人》演出的第一晚(“第一世界”),全家都來了,包括馬克,我非常興奮。我記得跑到後臺人口處,所有人笑,只有一個人除外。當其他每個人都對我說了祝賀的話以後,我記得我走到馬克身邊,特別興奮,特別高興。我的首場職業演出,一個真正的里程碑。
“那麼,”我說,輕輕地捏了一下他的胳膊,“你喜歡嗎?”
他只說了句:“還可以。”剎那間,好像整個世界都變得灰暗了。
你是否注意到花錢吝嗇的人在不花費他們任何東西的事情上也吝嗇嗎?只是說些鼓勵的話會讓馬克付出什麼呢?
或者隨便說些什麼會花費他什麼呢?我不要無休無止的表揚——那沒什麼意義——但是,有點兒反應也是好的。事實是,他吝嗇。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我想那時我已經知道馬克從我媽媽那裡拿錢為我買禮物,而不是花他自己的錢。但是,真正讓我傷心的是那枚定婚戒指。戒指象徵著你對某個人的愛有多少。因此當我們在哈頓花園發現了我們喜歡的戒指時,我十分高興。他將會在定婚晚會上把它送給我。但隨後他發現透過他的一個朋友他可以花少得多的錢買到一個相似的戒指。所以,他就買了另外一個。我從來都沒感覺那兩個戒指是一樣的。當我們最後分手的時候,我把它送了人。
就像我說的,戒指是一種象徵。
好吧,這場演出時間太長,也許它沒有什麼機會獲獎,但是,要我的未婚夫說點兒好聽的話難道過分了嗎?然而那時,當其他人處於注意的焦點時,馬克總是不高興。
問題是他確實想自己站在臺上。馬克·伍德是哈洛業餘戲劇協會的會員,難道我們不知道。我記得他演過一齣戲《“了不起”先生和比薩餡餅》。這是演給孩子看的,但就是孩子也應該看到比這更好的演出。而且不僅是我這麼認為。我和他的很多朋友一起去看了,他們都認為演得糟透了。我花了整個晚上為他辯護。馬克認為他是第二個勞倫斯·奧利維爾{英國著名演員(1907—1989),以表演莎士比亞戲劇而聞名於世},但事實上,他更像蒂米·馬賴特(深受兒童喜愛的美國喜劇演員)。他就是看不到這一點。我乞求他不要演戲,但是他說我說那些話只是因為我嫉妒。
《鳥人》演了六週,這中間的每一分鐘我都喜歡。每週我掙250英鎊——一大筆錢——作為對自己的慰勞,我去倫敦為自己買了一隻普拉達手袋和一雙“帕特里克·科克斯”牌的鞋。“帕特里克·科克斯追新簇”是剛出的新款,每個人都想買。所以,一個星期一的早晨,露易絲和我起得特別早,等著商店開門。我們倆都試穿了(我們穿同樣的尺碼),但是我的錢只夠買一雙。
同時,又來了一個導演,想把這出戏好好整理一下,因此除了晚上表演以外(劇本有改動),我們白天還得排練。直到最後,我們都認為我們就要去倫敦西區了——畢竟,我們受到了好評。(“機智、活潑地再現了輕歌舞劇”《泰晤士報》。)最後一場演出後,我們甚至說“沙夫茨伯裡大街再見”。伯明翰巡迴演出之後,我們拿了幾個星期的定金,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都結束了。我們又回到了領取失業救濟金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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