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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能縣軍遠來,我何為守塹示弱?”帝曰:“此言是也。”於是橋塹進軍,使內參讓阿那肱曰:“爾富貴足,惜性命邪!”
後主從穆提婆觀戰,東偏頗有退者,提婆怖曰:“大家去!大家去!”帝與淑妃奔高梁。開府奚長樂諫曰:“半進半退,戰家常體。今眾全整,未有傷敗,陛下舍此安之?御馬一動,人情驚亂,願速還安慰之。”武衛張常山自後至,亦曰:“軍尋收訖,甚整頓,圍城兵亦不動,至尊宜回。不信臣言,乞將內參往視。”帝將從之,提婆引帝肘曰:“此言何可信!”帝遂北馳。有軍士雷相,告稱:“阿那肱遣臣招引西軍,行到文侯城,恐事不果,故還聞奏。”後主召侍中斛律孝卿,令其檢校。孝卿固執雲:“此人自欲投賊,行至文侯城,迷不得去,畏死妄語耳。”事遂寢。還至晉陽,那肱腹心人馬子平告那肱謀反,又以為虛妄,斬子平。乃顛沛還鄴,侍衛逃散,唯那肱及閹寺等數十騎從行。復除大丞相。
後主走度河,令那肱以數千人投濟州關,仍遣覘候周軍進止,日夕馳報。那肱每奏雲:“周軍未至,且在青州集兵馬,未須南行。”及周軍且至關首,所部兵馬皆散,那肱遂降。時人皆雲,那肱錶款周武,必仰生致齊主,故不速報兵至,使後主被禽。那肱至長安,授大將軍,封郡公,尋出為隆州刺史。大象末,在蜀從王謙起兵,誅死。
初,天保中,文宣自晉陽還鄴,愚僧禿師於路中大叫,呼文宣姓名雲:“阿那瑰終破你國。”時蠕蠕主阿那瑰在塞北強盛,帝尤忌之,所以每歲討擊。後亡齊者遂屬高阿那肱雲。雖作“肱”字,世人皆稱為“瑰”音。斯固亡秦者胡,蓋縣定於窈冥也。
韓鳳,字長鸞,昌黎人也,父永興,開府、青州刺史、高密郡公。鳳少聰察,有膂力,善騎射,稍遷烏賀真、大賢真正都督。後主居東宮,年尚幼,武成簡都督三十人,送令侍衛,鳳在其數。後主親就眾中牽鳳手曰:“都督,看兒來。”因此被識,數喚共戲。襲爵高密郡公,位開府儀同三司。武平二年,和士開為厙狄伏連等矯害,敕咸陽王斛律明月、宜陽王趙彥深在涼風堂推問支黨。其事秘密,皆令鳳口傳,然後宣詔敕號令文武。禁掖防守,悉以委之。除侍中、領軍,總知內省機密。
祖珽曾與鳳於後主前論事,珽語鳳雲:“強弓長槊,容相推謝;軍國謀算,何由得爭?”鳳答雲:“各出意見,豈在文武優劣!”後主將誅斛律明月,鳳固執不從。祖珽因有讒言,既誅明月,數日後主不興語,後尋復舊。仍封舊國昌黎郡王,又加特進。及祖珽除北徐州刺史,即令赴任。既辭之後,遲留不行。其省事徐孝遠密告祖珽誅斛律明月後,矯稱敕賜其珍寶財物,亦有不雲敕而徑回取者。敕令領軍將軍侯呂芬追珽還,引入侍中省鎖禁,其事首尾,並鳳約敕責之。
進位領軍大將軍,餘悉如故。息寶行尚公主,在晉陽賜甲第一區。其公主生男滿月,駕幸鳳宅,宴會盡日。每旦早參,先被敕喚顧訪,出後方引奏事官。若不視事,內省急速者,皆附奏聞。軍國要密,無不經手。東西巡幸,及山水遊戲射獵,獨在御傍。與高阿那肱、穆提婆共處衡軸,號曰三貴。損國害政,日月滋甚。
壽陽陷沒,鳳與穆提婆聞告敗,握槊不輟曰:“他家物,從他去。”后帝使於黎陽臨河築城戍,曰:“急時且守此作龜茲國子。更可憐人生如寄,唯當行樂,何用愁為?”君臣應和若此。鳳恆帶刀走馬,未曾安行,瞋目張拳,有啖人之勢。每吒曰:“恨不得剉漢狗飼馬!”又曰:“刀止可刈賊漢頭,不可刈草。”其弟萬歲,及其二子寶行、寶信,並開府儀同,萬歲又拜侍中,亦處機要。寶信尚公主,駕復幸其宅,親戚鹹蒙官賞。
鳳母鮮于,段孝言之從母子姊也,為此偏相參附,奏遣監造晉陽宮。陳德信馳驛檢行,見孝言役官夫匠自營宅,即語云:“僕射為至尊起臺殿未訖,何用先自營造?”鳳及穆提婆亦遣孝言分工匠為己造宅。德信還,具奏聞。及幸晉陽,鳳又以官馬與他人乘騎,上因此發忿,與提婆併除名。亦不露其罪。仍毀其宅,公主離婚,覆被遣尚鄴吏部門參。及後主晉陽走還,被敕喚入內,尋詔復王爵及開府、領軍大將軍,常在左右。仍從後主走度河,到青州,併為周軍所獲。
鳳被寵要之中,尤嫉人士,朝夕宴私,唯相譖訴。崔季舒等冤酷,皆鳳所為也,每一賜與,動至千萬。恩遇日甚,彌自驕恣,意色嚴厲,未嘗與人相承接。朝士諮事,莫敢仰視,動致呵叱,輒詈雲:“狗漢大不可耐!唯須殺卻!”若見武職,雖廝養末品,亦容下之。仕隋,位終於隴州刺史。
宦者韓寶業、盧勒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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