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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救,既得免罪,即令諷論,責其珍寶,謂之贖命物。雖有全濟,皆非直道。
安吐根,安息胡人,曾祖入魏,家於酒泉。吐根魏末充使蠕蠕,因留塞北。天平初,蠕蠕主使至晉陽,吐根密啟本蕃情狀,神武得為之備。蠕蠕果遣兵入掠,無獲而反。神武以其忠款,厚加賞賚。其後與蠕蠕和親,結成婚媾,皆吐根為行人也。吐根性和善,頗有計策,頻使入朝,為神武親待。在其本蕃,為人所譖,奔投神武。文襄嗣事,以為假節、涼州刺史、率義侯,稍遷儀同三司,食永昌郡幹。皇建中,加開府。齊亡年,卒。
穆提婆,本性駱,漢陽人也。父超,以謀叛伏法,提婆母陸令萱配入掖庭,提婆為奴。後主在襁褓中,令其鞠養,謂之乾阿妳,呼姊姊,遂為胡太后暱愛。令萱奸巧多機辯,取媚百端,宮掖之中,獨擅威福,封為郡君。和士開,高阿那肱皆為郡君義子。天統初,奏引提婆入侍後主,朝夕左右,大被親狎,無所不為。武平元年,稍遷儀同三司,又加開府,尋授武衛大將軍、秦州大中正。二年,除侍中,轉食樂陵郡幹,寵遇彌隆。遂至尚書左右僕射、領軍大將軍、錄尚書,封城陽郡王。贈其父司徒公、尚書左僕射、城陽王。令萱又佞媚穆昭儀,養之為女,是以提婆改姓穆。及穆氏定位,號視第一品,班在長公主之上。
自武平三年之後,令萱母子勢傾內外,賣官鬻獄,取斂無厭,每一賜與,動傾府藏。令萱則自太后以下,皆受其指麾;提婆則唐邕之徒,皆重跡屏氣。提婆嘗有罪,太姬於帝前駕之曰:“奴斷我兒!”兒謂帝,奴謂提婆也。
斛律皇后之廢也,太后欲以胡昭儀正位後宮,力不能遂,乃卑辭厚禮,以求令萱。令萱亦以胡氏寵幸方睦,不得已而白後主立之。然意在穆昭儀,每私謂後主曰:“豈有男為皇太子,而身為婢妾?”又恐胡後不可以正義離間,乃外求左道行厭蠱之術,旬朔之間,胡氏遂即精神恍惚,言笑無恆,後主遂漸相畏惡。令萱一旦忽以皇后服御衣被穆昭儀,又先別造寶帳,爰及枕蓆器玩,莫匪珍奇,坐昭儀於帳中,謂後主雲:“有一聖女出,將大家看之。”及見,昭儀更相媚悅。令萱雲:“如此人不作皇后,遣何物人作皇后?”於是立穆氏為右皇后,以胡氏為左皇后,尋復黜胡,以穆為正嫡。引祖珽為宰相,殺胡長仁,皆令萱所為也。自外殺生與奪,不可盡言。
提婆雖庸品廝濫,而性乃和善,不甚害物。耽聲色,極奢侈,晚朝早退,全不以公事關懷。未嘗毒害,士人亦由此稱之。晉州軍敗,後主還鄴,提婆奔投周軍,令萱自殺,子孫小大皆棄市,籍沒其家。周武帝以提婆為柱國、宜州刺史。未幾,雲將據宜州起兵,與後主相應,誅死。後主及齊氏諸王,並因此非命。
高阿那肱,善無人也。父市貴,從神武以軍功封常山郡公,位晉州刺史,贈太尉公。及阿那肱貴寵,贈成皋王。
阿那肱初為庫直,每從征討,以功封直城縣男。天保初,除庫直都督。四年,從破契丹及蠕蠕,以蹻捷見知。大寧初,除假儀同三司、武衛將軍。那肱工於騎射,便僻善事人,每宴射之次,大為武成愛重。又諂悅和士開,尤相褻狎。士開每見為之言,由是彌見親待。河清中,除儀同三司,食汾州定陽、仵城二郡幹。以破突厥,封宜君縣伯。天統初,加開府,除侍中、驃騎大將軍、領軍,別封昌國縣侯。後主即位,除並省右僕射。武平元年,封淮陰郡王,仍遷並省尚書左僕射,又除並省尚書令、領軍大將軍、幷州刺史。
那肱才技庸劣,不涉文史,識用尤在士開下。而奸巧計數,亦不逮士開。既為武成所幸,多令在東宮侍衛,後主所以大寵遇之。士開死後,後主謂其識度足繼士開,遂致位宰輔。武平四年,令其錄尚書事,又總知外兵及內省機密。頓不如和士開、駱提婆母子賣獄鬻官,韓長鸞憎疾良善;而那肱少言辭,不妄喜怒,亦不察人陰私,虛相讒構。遂至司徒公、右丞相,其錄尚書、刺史並如故。及周師逼平陽,後主於天池校獵,晉州頻遣馳奏,從旦至午,驛馬三至。那肱雲:“大家正作樂,邊境小小兵馬,自是常事,何急奏聞?”向暮,更有使至,雲平陽城已陷賊,方乃奏知。明即欲引軍,淑妃又請更合圍,所以彌致遲緩。及軍赴晉州,命那肱率前軍先進,仍總節度諸軍。
後主至平陽城下,謂那肱曰:“戰是邪?不戰是邪?”那肱曰:“兵雖多,堪戰者不過十萬,病傷及繞城火頭,三分除一。昔攻玉壁,援軍來,即退。今日將士豈勝神武皇帝時?不如勿戰,守高梁橋。”安吐根曰:“一把子賊,馬上刺取擲汾河中。”帝未決,諸內參曰:“彼亦天子,我亦天子,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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