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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對法國的態度正是法國人自己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產生的勝利與失敗兼而有之的曖昧情緒的反面。它包含三種因素:(1)從德國在1918年戰敗直到國家社會主義革命之後德國重整軍備,法國是歐洲最強大的軍事大國。它又一次成為偉大國家,而德國在它面前感到傳統的自卑。(2)儘管如此,這種重新興起是暫時的,偶然的,在某種意義上是虛假的。它的人口和社會力量正在下降。它的軍事人力依靠殖民地部隊,“變得越來越充滿黑人思想”。(3)儘管如此,法國透過它的東方盟國體系業已包圍著德國,而且為了自己的生存,對於德國在東歐的擴張將決不寬容。據說克雷孟梭有句名言,德國人的麻煩是因為他們有兩千萬人是多餘的,這話說明了法國人的焦慮;納粹的宣傳則以此活用於證明他們的殘酷。法國的強大靠的是德國的弱小,因此使德國處於弱小狀態是法國的政策目標。結果摧毀法國也同樣是德國的政策目標。
只要法德之間的永恆的衝突所採取的形式只是德國防禦法國的進攻,衝突就永遠不能解決,從一個世紀到另一個世紀,德國將不斷地失去陣地。……只有在德國人充分考慮到這一切的時候,他們才會停止讓民族求生意志在消極的防禦中消耗殆盡;他們將團結起來同法國最後決戰。而在這場鬥爭中,將為德意志民族的基本目標而戰。只有到了那個時候才能結束法德之間這種永恆的,一直證明為毫無結果的衝突。
但是儘管這一目標在德國政策中是實質性的,它卻仍屬第二位。“當然,這裡假設了德國在消滅了法國這一事情中,看出這僅僅是一種手段,這個手段使我國人民有最後可能在另一地區去進行擴張。”
隨著德國的再起,法德關係中的第二個因素就使第一個和第三個黯然失色。希特勒在任何其他事物上都比不上對法國弱點的判斷一針見血。早在1932年,他就說過,“正是由於馬奇諾防線”,法國才會被摧毀。1936年10月,他向齊亞諾談到法國,“就象別的德國人所做的那樣——只是粗枝大葉並略帶輕視地談及。某種程度地辱罵統治這個國家的猶太人,僅此而已。按照他們的意見,法國已經停止——至少是暫時——在外交政策方面作為一個積極因素。”法國始終是危險和敵對的,或許這種舊觀點最後一次的官方反映見於1937年6月24日布洛姆貝格訓令中。作為首要的戰爭情況,這個訓令考慮到了在兩條戰線作戰而以西線為主:“敵對行動可能將從法國陸軍和空軍對德國發動奇襲而由法國艦隊協同作戰開始。”但是在1937年11月5日的會議上,希特勒說德國政策必須考慮的主要偶發事件之一是,社會緊張氣氛可能把法國帶到內戰的邊緣,使它無力援助捷克斯洛伐克。雖然他認為法國接近魯爾對於德國來說是一個特別危險的問題,但是在1938年的會議上以及其後,希特勒不再把法國看做主要敵人,而把它看成是英國的幫手。
俄國和法國是希特勒最早和最久的敵視目標。英國和義大利是他最初合作的物件。《我的奮鬥》第二卷中關於外交政策的論證所得出的結論是,“在未來相當長的時間內,可能同德國結盟的歐洲國家只有兩個。這兩個國家就是英國和義大利。”現在就象古代一樣,世界統一的倒數第二個階段是三頭政治,不是現存世界大國中政治領袖的三頭政治,而是革命國家的三頭政治。希特勒的對英政策同對意政策相互交織著,必須放在一起考慮。
他的對英政策的變化發生在1937年前後,那是國家社會主義對外關係的轉折點,比起他的對俄政策的曲折更加重要,因為在那裡總的方向和最終目標始終一樣,而對於英國,他被迫,也許多少有點勉強地,放棄了合作計劃,採取了敵對的態度。原來他讚賞英國是一個無情而成功的國家,表現出“行政的嚴酷和韌性”,建立了世界帝國,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證明了它要生存的意志。在東歐的擴張意味著同英國發生聯絡,正如在海上擴張意味著同英國發生衝突一樣:“只有同英國結盟,才有可能保衛新德意志十字軍東征的後方。”希特勒進入政界的時候,他對英國的態度受到國際局勢的證實。他把英法兩國對戰敗後德國的態度作了對比:“英國不希望德國成為世界強國。法國則希望不存在叫做德國的強國。”英國為法國在歐洲的新的軍事優勢感到震驚,這種優勢終致佔領魯爾,而英國的政策相應地傾向於德國。
義大利也是同樣的情況。但是希特勒選擇義大利作為夥伴,比起對英政策還有更早和更為私人的根源。第一次世界大戰前他在維也納的那些日子裡,義大利象他本人一樣,一直是“親德反奧”的。它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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