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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還是樊燕的低身段,在外人看來只要不影響工作,大可當做一種無關緊要的個性甚至姿態,不傷大雅,任君自便。
鬱寧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也和劇組的絕大多數人一樣以為嚴可銘討厭樊燕,她甚至大膽地設想過他對她的厭惡很有可能是出自對於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性的輕蔑。直到劇組第一次上妝彩排的那天,鬱寧經過排練廳門口時無意中撞見嚴可銘站在一個不會被發現的死角,沉默地向內顧盼。那一天他的神色乍一眼看去是一片面無表情的空白和冷靜,偶爾之偶爾,他的臉上飛快地露出一線迷惘的坑王,又更快地掠了過去,不留一點痕跡。
這絕不是冷淡。
那天鬱寧看了嚴可銘好一會兒,直到她悄悄離開,後者始終沒留意到她的存在。
首演的日子一天天逼近,鬱寧和劇院的道具組的工人們開始為正式開演前最後的一項重要工作忙碌;搭建場景轉換的隔板。嚴可銘的方案很簡單,但實用而經濟,這出戏場景變換次數很多,他就設計不同顏色的桌布和相關道具分別貼在簡易牆體的兩邊,在熄燈的幾秒鐘裡,只要把隔板掉轉方向就能迅速地完成場景轉換。
每一次工作到了尾聲,鬱寧都不免產生歡欣和懷戀兼而有之的心情,一則希望早日看到成品並接受觀眾和評論家的檢驗,一則又總覺得如果時間和預算再寬裕點兒,總能再有進步,當她刷到最後一張隔板時,她有意識地讓自己的動作慢一點兒,這些細節觀眾是不知道的,可這並不妨礙她做的更細緻些。
“不好了,聽說樊燕在排練室裡暈過去了!”
訊息傳來時整個道具間一片譁然,大家都扔下手上的活,跑去隔壁的排練廳那邊看事態的發展。
鬱寧也不例外,她趕到時手裡還捏著一卷桌布。只看見很多人擠在走道里,議論聲響成一片。忽然前方的人群有了動靜,大家自動自覺地分開一條道路。嚴可銘抱著人事不醒的樊燕沿著這條狹窄的通道向電梯的方向走去,身後則跟著一望即知心急如焚的秦恆和其他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的主演們。相比之下,反而嚴可銘看上去最冷靜。甚至可以說的上無動於衷了。
可看過他怎麼安慰生病的母親的鬱寧卻知道,這一刻的嚴可銘,已經慌了。
他走得很快,經過鬱寧身邊時似乎看了她一眼,就風也似的掠了過去。
開演前夕主演病倒,對於軍心無疑是個巨大的打擊。這個訊息很快被捅到了媒體,不免又是一番鋪天蓋地的報道。因為樊燕的加盟,《劇院風情》是這一屆戲劇節裡最早售罄的劇目。秦恆為了這個事件專門召開了記者會,宣告樊燕住院只是單純因為高負荷工作引發的過度疲勞,她本人的精神狀態良好,一定會在公演前恢復健康。
話說得篤定不移,實況卻並非如此;三天的預演期樊燕沒有登臺,有記者拍到秦恆滿面憂色去新誠秘密探病的照片。各大媒體紛紛熱議起樊燕的病情。一時起流言四起,又沒有一條得到了劇組,醫院或樊燕本人的確證。
《劇院風情》首演當天,鬱寧從下午起就和嚴可銘一起待在舞臺上,和其他組的技術人員一起為這場因樊燕的病情而籠罩上陰影的首演作最後的調整。鬱寧和劇組裡的大多人數一樣,並不知道今晚樊燕會不會出場。準備過程中不斷有演員過來走場和站位,但始終不見樊燕的身影。
演出七點開始。六點燈光,聲效,道具,佈景最後一次檢查完畢。技術人員撤離前臺。鬱寧看著鎮定自若不流露任何情緒的嚴可銘。終於還是趁著沒有其他人在附近的機會悄聲問:“嚴先生,今晚的演出,樊小姐上場嗎?”
嚴可銘毫不猶豫地點頭:“會上。”
“那……她現在已經在劇院了?”
他過來一會兒才輕輕搖頭:“在過來的路上。”
這句話叫鬱寧懸了好幾天的心總算落回去些。她看著時間,有些擔心地說:“還有一小時不到,化妝來得及嗎?”
嚴可銘不答,而是另起了一句:“哦。鬱寧,等一下拜託你一件私事。”
他聲音不大,語氣難得鄭重。鬱寧忙抬頭:“嚴先生,你請說。”
“我媽媽今天也會來,魏萱會陪著她,但還有一個位子空著。這是秦恆的好意,但我抽不出空,能不能麻煩你開演之後坐在她身邊?如果有什麼情況,魏萱往來後臺不方便……”
很難得地,他露出幾許為難之意,突兀地收住了話梢。鬱寧一怔,從他的目光裡很快讀出兩個人心裡想的都是同一件事。她不好問嚴夫人的病情是不是穩定到能到公共場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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