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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睡前她沒有調冷氣,後來又被太低的室溫凍醒。這一覺睡得她肩膀胳膊統統抗議,昏沉沉地去找空調開關想關冷氣,走到窗前時,發現又下雨了。
這棟屋子屋簷的設計讓雨點不太容易打到窗子上,可眼下這個時刻四下皆靜,落雨聲還是很分明。鬱寧立在窗邊聽了一會兒。才推開窗,頓時一陣較之室內更溼潤溫暖的空氣飄進來。帶著雨滴落在土壤上那種特殊的清新氣味倒是讓人精神一振。於是鬱寧關了空調,留著窗,繼續讀起睡著前只看了三分之一還不到的書來。
猛烈的敲門聲初響時鬱寧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她警醒地離座而起,跑去窗邊凝神諦聽,發現的確是有人在敲樓下的房門。不知怎麼的她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顧不得了,衝出房門直奔樓下,離一樓越近,那敲門聲越響也越真切,“咚咚咚咚”簡直和她此刻的心跳聲匯成一股。跑到門前後鬱寧吸了口氣,手已經按上了門把手,整個人才從這欣喜的迷夢裡醒來,心裡卻扔抱著一絲希望:“是誰?”
“開門!我知道他在裡面!”
是一個女人。她的聲音因為憤怒和緊張而尖銳淒厲。
鬱寧那因為奔跑和期望而起的汗一下子收了回去,他的心重而冷地沉下去,像是溺水的人終於放棄了掙扎,任由冰冷的浪頭將其捲入沒有光也沒有熱的海水的最深處。但門外的女人在聽見她的聲音後,更急更快的大力敲門:“給我開門!你以為你住的是誰的房子!”
鬱寧第一反應是既然能敲這道門,肯定是嚴可銘的某個相好,聽到些不靠譜的傳聞半夜打上門來。她沒空尷尬,正後悔剛才聽見門聲就丟了魂,沒把手機帶在身上,正想先由著她在外頭折騰一會兒,自己先去給嚴可銘去個電話,同樣被驚動了的留守的傭人們這是也都過來了,目瞪口呆地聽著門外的響動。
因為這段時間只有鬱寧一個人住在這裡,嚴可銘給大多數用人放了假,只留幾個家在本地的女人,方便照顧鬱寧,晚上也有人做伴。但她們看起來也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個個比鬱寧還驚慌不定,面面相覷半天,其中一個怯怯地問:“要不,給嚴先生打電話吧?”
鬱寧剛點頭,忽然又有人面無人色地小聲說:“那個……你們說,這個聲音……是不是聽起來有點兒像夫人……?”
聽了這話鬱寧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她不太記得嚴夫人的聲音,踮起腳去看貓眼,可室外太暗,只能看見那女人披散的頭髮,五官俱是模糊一片。
她完全吃不準,看完之後只能搖頭:“還是打電話吧……”
話音剛落,電話先行響起來了。
鈴聲不知為什麼聽起來有些不祥的意味,一屋子的人一時都沒動,最後還是鬱寧走過去接的電話。
“是我。你們現在出門看一看,是不是有人在外面。是的話打電話給我,我這就過來。”
聽到嚴可銘的聲音,鬱寧握話筒的手一緊:“我是鬱寧,現在是有人在敲門,一個女人……”
“不要開門,等我過來。”
丟下這句話後嚴可銘立刻結束通話了電話。有了他的叮囑,鬱寧和用人們只能任由門口那人一邊哭一邊把門敲得震天響。整間屋子裡已經沒人敢說話,無不屏氣凝神聽著那越來越淒厲、簡直無法卒聽的哭泣。鬱寧聽那哭聲漸漸弱下去,擔心出事,就又到貓眼前想看一眼。
眼前光芒大盛,伴隨而來的是急剎車時輪胎和地面急劇的摩擦聲。嚴可銘從駕駛座匆匆下來,抱起那個已經癱軟在地上的女人,直接拿鑰匙開啟了房門。
鬱寧差點兒被門打到,雖然眼疾手快退開一大步,也只是堪堪躲過。嚴可銘沒想到門邊站了人,動作一定,看清是鬱寧後陰沉的臉色稍一緩,正要說話,他懷裡那個看上去奄奄一息的女人猛地一敏捷得不可思議的姿勢直起身體,也不顧這樣隨時都會從嚴可銘懷裡跌出來,對著鬱寧毫不留情地就是一耳光:“給我滾出去!”
鬱寧完全被打蒙了,好半天才感覺到右邊臉頰火辣辣地痛,她吃驚地望著那個不分青紅皂白的女人,對方見鬱寧還敢盯著她看,撲騰著伸出手作勢又要打,嚴可銘猛地抓住她,不讓她摔下來的同時又不動聲色地隔開她和鬱寧:“媽媽,你認錯人了。”
這聲“媽媽”讓鬱寧驚得連頭髮都要豎起來,在滿屋死一般的沉寂中。她忠於認出來嚴可銘臂彎中的確實是嚴夫人。一時間捱打的莫名和羞辱被騰昇的震驚衝得無影無蹤,她目瞪口呆地僵在原地,要不是嚴可銘擋著,必定躲不過嚴夫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