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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楞了太久,平靜得像一尊石像,這樣詭異的靜默讓人不安,陪著一起來的魏萱用力地攬住她的肩膀,焦急地安慰:“小寧,沒事的,一定能找到的,就要找到了……”這句話自來的路上她就在說,說得太多了,臉自己都要信了,好像賀臻和劉薇前一分鐘才在他們眼前掉下去,好像眼前這條深流的靜水只是一彎小溪。
可鬱寧還是不說話,又因為頭頂上直升機任何一點兒風吹草動而受驚一般地惶惶然抬起眼。直到跟著賀家聘來的搜救隊一起找人的鄭立回來,還隔得很遠他叫出了她的名字,她陡然哆嗦起來,直勾勾地看著走近的鄭立,眼裡終於湧出了淚水,顫抖著唇,半天才吐出一點兒聲音:“……你答應過我,會讓他一根頭髮也不少地回來的……”
這句話像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和等待,鬱寧說完,從魏萱的手臂裡滑下來,蜷在河灘邊,抱住頭放生痛哭起來。
就像是有什麼閥門被開啟了,她的世界以不可挽回的勢頭滔滔奔流,她則被衝得支離破碎,毫無任何招架反抗的能力。痛哭時心裡有個模糊的聲音嚴肅地告誡“不能哭,哭了就放棄了”,也還是無法止住淚水。
鬱寧從來不知道自己能有那麼多的眼淚,能夠沒有一刻的止息,在哭泣中煎熬地等待,哭泣中入睡,又在哭泣中醒來,然後時間一天天地過去,每個人臉上的陰影一天天地加深,她從不絕望,相信他一定會回來,卻依然哭泣。
她開始做夢,後來她常常做起這個夢,一次次地伴隨她度過冰冷的夜晚:她夢見賀臻在陽光明媚的火車站臺上微笑地揮手告別,還是自己熟悉的樣子,微卷的頭髮,英俊而挺拔的青年:可下一刻,他又以另外一番模樣出現了,她看見他受傷、流血、肢體殘缺,在冰冷湍急的水流中面板一點點失去血色,她看見他皺眉、呼救,哭起來像一個孩子——也就是每每到了這樣的時候,他的面孔陌生起來,最終隱去,她也知道她又要醒過來了,回到那個沒有受傷的賀臻卻也沒有微笑的賀臻的世界裡去了。
大規模的搜救是在他們落水後的第十天停止的,但賀家支付了慷慨的酬金,兩隻搜救隊依然沿著江岸搜尋,據說已經找到了下游幾十裡外的村落,可還是什麼也沒有找到,沒有人,也沒有屍體。因為缺少睡眠食物和長時間的哭泣,鬱寧已經基本上很難靠自己站著了,但當她聽到全方位是搜救暫告一段落,她還是忍著針戳似的頭痛從床上翻滾嚇我了,瘋了一樣跑出去,抓住任何一個面熟的面孔哀求:“……上游找過了沒?去上游看看吧?也許他被衝上岸,想著大家都在上游,就來找你們了,去找一找吧……還有支流,這條河有支流嗎?找了嗎?還、還有兩岸……還有昨天,昨天,不是說衛星發現他手機關機前的最後位置是在陸地上的嗎……哪裡呢,有人去過嗎?”
語無倫次地說了很久之後發現自己拉著的是鄭立,不過這幾天,他也變了一個人一樣,有著陌生面孔和神情。他的身邊還有許多人,目光中盡是憐憫。
“鬱寧……出事前他的手機就斷電了,所以才會在陸上……”
不知道誰這麼說。
比起剛剛燃起希望又被無情撲滅的絕望和憤怒,這目光已然完全不能傷害到鬱寧了,每一次恍然四顧時,總有錯覺賀臻會從哪個角落裡踱出,最後還是一次次地失望。頭越來越痛,視線越來越模糊,當聽到有人說“鬱寧,你節哀”,鬱寧生氣地惡狠狠推開那隻也許只是為了表示安慰和關切的手,她已經太虛弱了,這個過於劇烈的動作成為這幾天壓在她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被推的那個踉蹌了兩步後就站住了,反而是她倒了下去。
再有意識是在醫院裡,病房有點兒眼熟,可她太累了,什麼都不願意去想,也想不去任何東西,呆呆地望著眼前一小塊牆壁,聽到門開合的聲音還是動也不動。
“阿寧,你醒了?”
聽到媽媽的聲音的剎那,鬱寧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好像做了一場漫長而可怖的夢境,但這一切又都消散了,她回到了媽媽的身邊,只要媽媽在,所有的不詳和傷害就一定能煙消雲散。
媽媽放下手裡的東西,急切地走到病床前,鬱寧一頭扎進她的懷裡,又一次委屈地痛苦起來:“……我做了個夢,媽,我做了個噩夢……他沒有了……不回來了……”
她感覺到媽媽瘦弱的手臂正緊緊地摟住她,輕柔地拍打著她的背,身上傳來的香氣還是那麼熟悉,這讓她鎮定了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