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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遺產新近成立了一個基金會,有一部分就是給後臺和技術人員深造用的,這筆錢秦恆在負責,你從裡面可以貸款。”
樊燕去世時已經準備好遺囑,說是自己沒有子女,但落葉歸根,希望死後能用遺產成立一個基金,幫助有志於從事表演和相關技術工作的年輕人在專業上有所發展。她還專門指明要秦恆和嚴可銘負責基金會的運轉,但嚴可銘無論如何甩手不幹,把所有的事都推給了秦恆。
“第二,賀臻有一筆錢存在我這裡,是當年大劇院歌劇季的設計費,你可以先借去,將來再換上,這筆錢比第一筆好,賀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會回來取這筆錢你不必還利息。”
鬱寧聽了這番話愣住了,看著嚴可銘,可他一臉認真,看不出一點兒玩笑的意思。
“第三。”他看鬱寧屏氣凝神嚴陣以待,故意停頓得長了點,才慢慢說,“你要是誰的錢也不要借,那就留下來,繼續做我的助手,我不喜歡浪費機會和時間的人,以後不會再給你寫推薦信,所以你要辭職也可以。再就是我問過你兩次等他到什麼時候,你給了我兩個不同的答案,其中一個是到喜歡上別人為止。正好我最近對你感興趣了,你要是不走,我就追追看。”
鬱寧起先還聽得滿臉認真,聽到最後,完全是啼笑皆非起來,搖搖頭苦笑:“嚴先生,這不好笑……”
嚴可銘忽然站起來,湊過去親了親她的臉頰:“我不拿這個開玩笑。”
說完他一把按住驚得要跳起來的鬱寧,低頭說:“我記得你每次拿注意都很快,每次做出的決定也不壞,現在你想一想,然後把決定告訴我。”
“我……”
她還是一臉匪夷所思,但和嚴可銘對視之後,她意識到這並不是一個玩笑,也不是試探。他給過她若干次機會,第一次讓她接觸了舞臺設計的世界,因此結識了賀臻,第二次讓她徹底地踏上了這條道路,第三次他把她從悲切的深淵裡拉出來,而這一次,他是要把她推去一個陌生而嶄新的世界了。
賀臻曾經說過,這世上最難的不是作決定,而是之後的道路。這句話鬱寧一直記得,也一次次地幫她在難關面前做出選擇。
但這一次嚴可銘其實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他只給她了一條道路。鬱寧捏得緊緊的手鬆開了,她望向他:“……我想向樊小姐的基本會借錢。”
“很好。”
“再就是,我還想向你借一樣東西。”
“是什麼?”他微感意外地問。
“賀臻的一幅設計手稿,任何一幅都行。我要帶去倫敦。”
鬱寧和嚴可銘再一次見面是她去英國的第三年,並不在倫敦,而是北部的愛丁為堡。
蘇格蘭的八月依然晝長夜短,但城市已經有人秋意,恰逢藝術節的會期,本來就遊客如織的老城街頭更是人潮湧動,街邊隨處可見水平高超的街頭表演者,讓這個有著諸多莊嚴宏麗的中世紀建築的城市無處不洋溢著節日的歡樂氣氛。
這一年鬱寧和嚴可銘各自工作的劇團恰好都受邀參加藝術節,鬱寧的劇團帶來的是默劇,而嚴可銘則擔任一出由唐傳奇改編的現代舞的舞臺藝術總監。
三年來鬱寧從來沒有回國,但始終和嚴可銘保持著聯絡,當她得知嚴可銘也會隨劇團在八月來愛丁堡,就早早排好行程,約下見面的日期。雖然她在英國待了快三年,但還是第一次來愛丁堡,會面的地點是嚴可銘挑的,在新城東側的卡爾頓山上某間能眺望到整個老城的咖啡館裡,那天天氣很好,風雖然大,但天空晴朗,除了近處的老城,稍遠處的北海也一覽無遺。
鬱寧到時嚴可銘已經在等著了,三年過去,他的變化並不大,鬱寧卻變了不少,她豐滿了些,更白了,最大的變化則來自於頭髮,三年的時間足夠她蓄起一頭齊腰的長髮。看見嚴可銘含笑看著自己,鬱寧理了理被山頂的狂風吹得亂七八糟的頭髮,笑笑說:“不好意思,我從老城趕過來,人太多,路堵得簡直沒辦法。”
嚴可銘看一眼手錶:“沒遲到。這點很好,沒和英國人學壞。”
鬱寧又笑,要了茶和甜食,坐下後先從包裡翻出一張票,推到嚴可銘面前:“雖然現在我還只是剛剛入職的新人道具師,但畢竟這是我換了這份新工作後第一次參加設計,貢獻得不多,可總歸算是真正站在起點了。”
剛來英國時,鬱寧一邊唸書一邊靠學生簽證的打工時間賺生活費和短期課程的錢,就這樣費盡辛苦畢了業,從劇院不領正式薪水的志願者,再到兼職美工,又一步步轉成籤短期合同的全職,等終於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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