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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兒影子也沒有。
更糟糕的是有一天,鬱寧在大劇院門口碰見鄭立。賀臻出事後她慢慢地和他的這群野外徒步愛好者斷了聯絡,以免傷心,也是為了不讓自己因為悲傷而遷怒怨恨他們。他們也不主動聯絡她,這裡面則多少包含了愧疚。這次偶遇讓兩個人都有些感慨,如果不提賀臻,他們之間其實無話可說,鬱寧見冷場太久,鄭立看起來又是愧疚又是尷尬,就隨口問:“楊佳還好嗎?”
鄭立沉默了很久,回答他:“四月的時候他又結婚了。”
接下來的一整個晚上,除了工作上必要的交代,鬱寧一句話也沒說,晚上回去後又找了一整個晚上,其間她因為沒吃晚飯,猛然起身時一陣眩暈,撞到桌子,把嚴可銘那件瓷偶摔碎了。
那天正好有導演來拜訪嚴可銘,請他為自己的作品擔任舞臺設計,所以嚴可銘也在,聽到樓上傳來的動靜後他上樓一看,立刻就知道出了什麼事情,看了她一眼一個字也沒說又把門關上,下樓很快地送走客人,再回來,對著撞青了額角尚不自知的鬱寧招手:“那堆碎瓷片你不要碰,別把手割破了,你過來,我有事問你。”
兩個人面對面在沙發上坐下,眼看鬱寧想說話,嚴可銘阻止她:“你不要道歉,我讓你在這裡一遍遍地找,已經知道了要打掉東西。瓷器都是要碎的。我要問你的是別的事。”
鬱寧的臉色很難看,因為煩躁而有些坐立不安,她點頭:“嚴先生你說。”
“你準備找到什麼時候才承認戒指丟了,可能再也找不回來了?”
鬱寧抗拒了一下,才答:“它沒長腿,不會自己跑出去,肯定是在哪裡,我漏掉了而已。”
眼看她又流露出那種頑固的不近情理的倔犟來,嚴可銘又說:“你很聰明,知道我真正想問的是那一句。”
鬱寧牽起眼皮瞄了他一眼,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我不喜歡回答這種問題。嚴先生,這世界上有一種蠢人,不見棺材不落淚,我就是這種人。‘準備找到什麼時候’,找到它出來為止;‘等到什麼時候’,等到見到他的活人或者屍體為止。”
“這些都是你的事情,和我沒關係。但你前兩天為什麼對小祝吼?因為他是實習生?還是因為他給你拿錯了一張桌布?”
鬱寧沒想到嚴可銘知道了前兩天她對道具組的一個實習生髮脾氣的事,立刻滿臉羞愧地承認:“那是我做錯了,我已經道過謙了,下次不會再發生。”
“以前的你根本不會讓這張事情發生。”嚴可銘的語氣不再那麼嚴厲,“懷抱著希望卻一次次破滅,就會讓人越來越偏執暴躁。鬱寧,戒指就算找到了,你又準備怎麼辦?”
這對鬱寧來說簡直不是個問題,她理所當然地說:“……那是他媽媽的戒指,將來有一天要是賀臻回來,我還能還給他。”
嚴可銘立刻笑了:“誰會把送出去的戒指要回來?”
“……”
“先停一停吧,我會繼續要他們找,但是你自己別再花時間在這上面了。你也很清楚,他送給你的不是這個戒指,你要找的也不只是這個戒指。”
“不。”鬱寧低下頭,難過地承認,“他送給我的其他的東西不是被偷了,就是被燒得一乾二淨,我只有這個了。”
“……所以我覺得很奇怪。”一段時間的沉默後,嚴可銘忽然開了口,“你到底是覺得他死了,還是沒有死?要是死了你為什麼不像自己所說的去開始別的新生活,要是活著,為什麼覺得這會是他給你的最後一件禮物?鬱寧,我看你是被纏在這一堆亂麻裡太久了,得理一理。”
這些年來鬱寧自有一套自己的邏輯,聽嚴可銘這麼說,她本來想反駁,但話到最後還是收住了,逼近是好意,又曾經一次次地在最艱難時向她伸出手。嚴可銘等不到她的回答,繼續說:“再就是那張錄取通知。你有什麼打算?”
“我不去了。”
“為什麼不去?”
“我的存款不夠交學費。”
“只是這個緣故?”
她遲疑了以下,橫下心來一點頭:“只是這個。”
“胡鬧。”嚴可銘這下是真的不高興了,“沒出息。學費你還差多少?”
這件事情鬱寧是盤算過的,很快就報出了一個數字,說完後她看嚴可銘的臉色還是很難看,又說:“我算過了,如果嚴先生你願意再僱我一年,明年這個時候,我就能把學費存夠了。”
“我聽魏宣說過,你不向家裡開口。這沒問題,如果只是學費,現在有三個選擇,第一,樊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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