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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柱給噴得高出丈許,帶著深褐顏色,其味腥臭難聞,噴到樹上,那樹立枯,噴到草上,其草立萎,可見毒性之劇烈。劍魔剛才連喝五瓶烈酒,酒氣至今未消,部分毒藥在酒中發作,劍魔心念一動,運氣一迫,便將毒液連酒噴了出來,他在無意中多喝點酒,此刻反而救了他的性命。
毒酒噴過,劍魔真元再三消耗,已瀕枯竭,毒液部份排出,部份已流竄下盤,無法可想,劍魔又吞服了兩顆九轉活命金丹,找到一泓清溪,掬些泉水,解一解熱渴,再屏息運元,硬生生把剩餘的毒液,局迫在一雙腿上,使其不再上冒,封死在骨髓裡,要知這六種草藥奇毒無比,雖給劍魔真元封死在雙腿骨中,但人已頓成殘廢,兩腿就算賣給赤煉人魔了,就在這裡,與呂雪梅遇上。
劍魔將往事約略說過,喟然道:“這都是孽障,我師徒兩人,遭遇雖不同,卻是皆成廢人,這深仇大恨,不知何日,才能報得!”
呂雪梅還待再說話,但見劍魔身形一晃,半截身子離地,屁股在地面連連點著,瞬即已失蹤影,呂雪梅心中駭然,這劍魔果是名不虛傳,輕功以達馭氣飛行境界。
呂雪梅沉吟未已,倏覺全身百脈欲斷,知受鏡湖老人一掌所傷,此刻已然發作,忙不迭將劍魔所贈丸藥,吞了一顆,驀然想起,劍魔吩咐她要找個恬靜處所,好好調息,不能為外物所擾,否則功虧一簣。思想起來,茫然站起一步步的朝著山口邁去。要知呂雪梅與劍魔兩人造詣相差極遠,而所中的傷又自不同,劍魔受的是外毒,呂雪梅卻是內腑受傷,故治療時間久暫,方法都是各異。
行行重行行,過得兩盞茶時光,呂雪梅已然越過幾處峻嶺,來得一處,山路陡斜,峻險之極,呂雪梅憑坡下覽,下面千尋深淵,萬丈絕壁,隱約發現一個去處,似是谷底,在這谷底療傷,乃是最美妙的環境,更不怕有誰前來打擾。但呂雪梅技業造詣尚淺,輕功未達履險如平地的境界,此刻身又受傷,卻是如何下得去!
琢磨復琢磨,已然到了深谷邊緣,不由雙眉緊皺,環目四顧,當她眼光與一物接觸時,不由色然而喜,原來在深谷之旁,卻有一虯千年古松,那古松好不怪道,蜿蜒曲折,直盤下谷,垂到谷之一半,又沿谷崖復攀而上。
呂雪梅探頭一瞥,只見深谷之半,那虯古松雖不再往下蜿蜒曲折,卻有一條粗如兒臂的巨藤,直墮谷底,呂雪梅一見這條巨藤,喜出望外,把手中嬰兒一掀,負上了背,把揹帶緊緊拴住,雙手便攀著那巨藤,沿藤而下,果是安然抵達谷底。
到得谷底,又是另一境界,仰首上望,但見谷口,氤氳繚繞,霧氣重重,乍明乍合。呂雪梅再往前行,忽地眼前一亮,只見在谷之盡頭處,一片平原,綠草如茵,端的是個好所在。
呂雪梅揀了這綠草如茵之處,盤膝而坐,試調內元,但覺心念沓然紛生,神難歸宿,一時間念及一家慘死,禁不住悲從中來,嚶嚶啜泣起來;一時間又想劍魔說她縱使能把傷勢療好,也必落個殘廢之軀,即使拾回這條命,將來如何養活這一嬰兒,家毀人絕,依靠誰人,就算出得這谷,必至流落江湖,做了乞丐叫化,心中又生恐懼。呂雪梅雖是思潮不斷起伏,一念及此際乃性命攸關之關頭,如再不沉住氣,應付當前,必致貽害一命。
螻蟻尚且貪生,況夫人性,呂雪梅這時想到死字,求生之念陡然而興,強振心志,繼續調勻內元,久久,復久久,呂雪梅終於安靜下來,內臟的傷勢,也漸見痊可,百脈不再疼痛,呼吸也順利了許多。
很快一天便過去了,呂雪梅的傷勢也大有進境,心中自是歡喜不迭,胸中已然舒服得多,只是下盤漸覺麻木,料那劍魔所說不假,心中悲喜參半。
不知不覺第三天已然來臨,劍魔贈她的三顆九轉活命金丹也吞完了,過得這一關,今後性命便可保往。這時的呂雪梅,心如止水,纖塵不染,一心靜坐運氣,調理內元。猛地裡,眼前一閃,心中不由一怔,要知靜坐一事,最忌外界事物侵擾,坐關入定的人,此時氣行周天,心神一給震動,好人也會因氣逆而嘔血受傷,況呂雪梅乃大患之後,益是難以抵受這種突然的侵擾。一怔之下,不由哇聲吐出一口鮮血來。
第三十五回 怪婦真火
在她眼前,不知什麼時候,竄出一條大青蛇來,吊起兩晴,伸出長長的紅舌,這種吊晴青蛇,奇毒無比,呂雪梅哪得不知。說時遲,那時快,大青蛇已然竄到呂雪梅盤坐跟前,只見她喲地一叫,翻身躍起,運勁在掌,倏地便向大青蛇攔腰掃去,剛好掃中,那大青蛇禁受不起她這一擊,已是腰斷骨折,在地上打滾。呂雪梅雖不曾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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