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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他的墳墓,找到了墳墓,然後才推敲他藏秘芨之地,諒來也不難找!”
他這一廂情願的想法卻落空了,漸漸他覺得失望,最後他陷在危機四伏中,性命已危在千鈞一髮之境。
在此綿亙千里,盡是白皚皚的雪嶺中,到處都是一般光景,既無什麼地方可作標誌,又無草木可供暗記,幾個時辰後,赤煉人魔已然迷失方向,不知歸途,心裡這才慌了起來,倒抽一口涼氣,現在他不是志在尋寶,而是企圖覓得一條歸途,下了山再說。
說來也是怪道得很,照赤煉人魔心中揣測,上山往高攀,下山朝低行,準沒有差錯,他心裡有了這個主意,自然依著行事,誰料山徑迂迴曲折,峻峭驚人,又是一片大白,莫可辨認,明明往低窪的地帶走,但一下到那兒,卻是塊盆地,四邊峻嶺削壁團團包住,一條出路也沒有,不得已只好再攀高,攀至筋疲力盡,上至絕頂,細意觀察,又似是剛才走過之處,這麼地轉啊轉,直把赤煉人魔轉得頭暈腦脹,神志昏迷。
在雪地裡行走,如是時間短暫還捱得起,時間一長,功力再高,也就難熬得住。白天裡那強烈的太陽光射在雪地上,耀起光芒萬丈,就如千百條金蛇銀蛇,直往人的身軀上鑽,尤其是那對眸子,幾乎睜不開,因此常常聽到一些探險家,在雪地裡失明就是這個緣故,可別瞧輕這雪光,要是與日月光輝相映,使人失去性命也非奇事。夜裡卻是寒冷砭骨,月亮照在雪地上,一樣令人難受,一樣威脅人的性命。
赤煉人魔憑著內力,初時猶可支援,吃吃乾糧,喝著雪水,一天過去了,夜裡又沒地投宿,雪裡難作席地之臥,團團轉也轉不出話兒來,只有找到凝著厚冰的大石。剔去厚冰,坐著休息,翌晨又再在雪地裡打滾,一天又過去了。
這麼過了約莫五天光景,赤煉人魔漸漸挨不起了,初時神志昏亂,在雪地裡亂吼亂嚷,見物就打,直打得那些水銀柱兒般的枯枝幹,簌簌地斷折,冰裂雪崩,兀是奈何不了這長白山的冰天雪地。
五天一過,赤煉人魔已然瘋了,他狂歌當哭,狂笑解愁,蠻性一發,便將冰雪摧毀,折木損樹,乾的事兒全是狂人所為。
到得第九天那天,長白山絕頂之上,在冰窪裡,橫臥一人,氣如遊絲,看來已是凶多吉少,命歸黃泉不遠。這個人正是赤煉人魔,他已然抵受不住冰天雪地裡的飢寒和煩惱,一身真元,天天耗用,才九天已是耗用殆盡,再也挨不下去,委身臥在這冰窪之中,以待死神降臨。
天無絕人之路,當赤煉人魔醒來時,神志已是恢復,但覺臥身之處,軟綿綿,暖烘烘,四周卻是一片黑漆,不辨東西南北,拿手一摸身下的東西,原來是一疊厚厚的枯草,再按一按臥處兩邊牆壁,才知身在一個洞穴之中。
赤煉人魔神志一恢復,發狂的事雖然記它不起,但在冰天雪地中那臨發瘋的痛苦情形,卻是歷歷如在目前,心知這地方必非自己找到,必是迷臥雪中被人救起,送到這兒來,但救他的是什麼人雖不可知,惟此人武功之高,委實令人不可思議,因憑他自己一身技業,幾乎落得命喪雪嶺荒山,可知此人實非尋常。
猛可裡,他想起那怪老婦的聲響來,莫非拯救自己的人,正是這個怪人,如不是她,在此茫茫雪嶺中,又有誰能有此種能耐?越想越覺得對,但她到那兒去了呢?怎地只在暗中,不見現身?
赤煉人魔試一運氣,但覺全身軟綿綿,不能使勁,心下一驚,以為真元已散,要知內家修為最重真元,赤煉人魔一覺運勁無從,怎得不驚?
驀地,但聽一個沙啞蒼老婦人聲音低低叫道:“好了,醒過來,別動!”那聲音還不是在上嶺時碰到的。赤煉人魔一喜非小,才知救自己的果是這個神秘老婦。眼前這人雖不現身,但既然救了自己的性命,料來必無惡意。
赤煉人魔霍地翻身便待坐起,只翻得半身,不由大驚失色,原來他的一身脈絡全似僵了,真元已散猶可說,頂多變為一個常人,此後不談武事,脈絡僵了可不是當耍,豈不是成了半身不遂,癱瘓了麼。
赤煉人魔又驚又愁,只急得牙關交碰,的的作響,忽聽那怪聲又道:“叫你別動,還動什麼,你久臥雪地,寒風入骨,真火渙散,如果再動,準活不下去!”
這一聲叫,赤煉人魔果然長嘆一聲,乖乖地回臥草上,只聽他發抖的聲聲哀求道:“老前輩既救貧道一命,一發行好的,替貧道醫好,終生戴德不忘!”
怪聲又起:“哎喲,怎地此刻竟這般有禮,不叫我做山神鬼魅麼?嘻嘻!不用你央求,我也會把你治好的。快,瞌上雙目,不許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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