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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寒梅在方洪連問了兩聲,陷入迷惑之頃,她心中竟會生出無限歉咎,他遇了甚麼險啊,要是,要是她不在嶺上耽擱,她不是就可救他麼?救他的又是誰?
驀地,只見崖下,十餘丈外,有個人影在貼壁飛奔,秦寒梅心中一動:“莫非是這人,這人救了洪哥哥?”
方洪不再出聲了,為何他不再出聲?那崖下飛奔的黑影,忽然靜止了下來,在那其滑如鏡的懸崖之上,靜止了下來,倒像被救的是她,而不是方洪,一個心念已自她心中升起:“我要謝他,因為他救了洪哥哥。”她貼壁的兩掌一鬆,身形陡然往下滑落,心中繼而想道:“洪哥哥豈能受惠於人?他要知曾受惠於人,他今後還能豪氣干雲麼?”
秦寒梅滑落到距那人不到三五丈,忽聽風聲颯然,那貼壁而升的黑影,忽地向她遊移而來,咦!好俊的輕身功夫!
秦寒梅低聲說:“你是誰啊!”那人袖已指出,聞聲,倏地一挫腕,飛袖陡然往後猛卷,同時也啊了一聲:“你是誰啊!”
那貼壁移行,全憑丹田一口氣,秦寒梅不能再出聲,向那人一招手,便斜刺裡騰身而上,那人輕聲一笑,指袖振臂,一拔三丈,秦寒梅才落到崖頭,只聽身後一人柔聲吟道:“若非瓊玉山頭見,定向瑤臺月下逢,姑娘可是才離月殿的嫦娥姊姊。”
秦寒梅嚇了一跳,轉身一看,只見身後站定一個少年書生,皓齒明眸,月光之下,更見丰神俊逸,秦寒梅的目光才與這書生的眼波一接觸,登時粉面霞飛,原來那書生笑得好生迷人,不自禁心頭撲通撲通直跳!
那書生輕笑軟語,說道:“你怎不答我的話啊?”咦!他那眼神,那眼波,怎像將她的心都看透啦,瞧得她心慌意亂,瞧得她臉更紅了。那書生更走近了她一步,一雙令她迷惑而心亂的眼睛,逼得她更近了,她也更覺心中發慌,不由自主的退了兩步。
秦寒梅心中又有些兒著惱,是羞得著惱,但他話聲這般迷人,話說得又這麼好呵,這麼甜,而且分明即是崖壁騰身而上的那人,這輕身功夫,實是令人心折,適才不是分明在自己腳下麼,怎生倒先到了身後?
那書生輕聲朗朗地笑,道:“嫦娥姊姊半含羞,可更美啦?貴姓啊!”
他這般俊秀、瀟灑、翩翩年少,當真他救了我洪哥哥?秦寒梅也是個武林女兒,故結識南雍,那南雍不也瀟瀟灑灑,風姿翩翩麼?她也不曾這般羞得臉紅啊,咦!是他眼波撩人,撩得人心頭好亂。
那書生又上前了一步,咦!又上前了一步,說了,他又說了,是他朗朗甜甜的聲音:“承見招,怎又不說話啊?嗯,我知道啦,你不是嫦娥姊姊,這是,這是巫山之陽,高邱之咀,美人兒,你定是巫神神女。”他笑,又笑。
秦寒梅心道:“是啊,是我招他上來的,我要問他,是不是他救了洪哥哥。”方洪的影子陡然在她心中浮起,她也心定了不少,不再那麼撩亂了,道:“是你救了我洪哥哥麼?”
那書生眼珠轉了兩轉。“原來,她是那少年的妹子,好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又笑啦,月光掩去了他的詭譎,道:“不敢,區區在下適在江邊,倒曾救得一人,原來是姑娘令兄,失敬了。”
書生將手一拱,更見瀟灑,剎那間,一個念頭在他心中升起,道:“姑娘,令兄劍術端地了得,在下好生敬佩,只是那臨敵的經驗麼?卻稍稍欠缺,姑娘既是身背寶劍,想來劍術亦是通神了。”
秦寒梅年幼純真,怎知江湖中的詭譎,怎知這書生秀逸其外,而實是個萬惡魔鬼?心中竟得意起來,心說:“是啊,我奔雷劍天下無敵,洪哥哥要不是臨敵的經驗不夠,豈是要你助他脫險。”
那書生瞧得明白,暗暗心喜,忽然啊呀一聲,道:“姑娘,不好,快隨我下峰。”
秦寒梅一怔,說:“哪去啊!”
那書生道:“姑娘不說,我也明白,你不是來追尋令兄麼?適才我上峰之際,他已下峰去了。”
秦寒梅心道:“原來他是下峰去了,難怪聽他問了兩聲,即不再言語。”
那書生眼光好生銳利,邊說,邊在察言觀色,道:“令兄有舟停在江邊,他這一下峰,自是回船,若然即刻開行。”忽然他拍了一掌,說:“不差,令兄的船定然即刻開行,他在那強敵追趕之下,自是即刻開行,姑娘,你豈不是難於追尋了麼?”
秦寒梅心中大急,又黯然,她正是追尋他而來,但便追到了他,她能與他見面麼?眼望峰下,不由幽幽一嘆。
那書生道:“別急啊,姑娘,幸好區區亦是東下,你只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