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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南宮化?他不是姓史名炎麼?方洪亦是一怔!
那怪婦聞言忽又大怒,切齒道:“好哇,你老子和那賤人,當年連手對付我,不料你長大了也欺負娘。”
方洪大駭,若這兩人當真是母子,娘、南姑娘,和他,可都險極啦,但繼而一想:“不對,這怪婦鎖在谷地一十九年,他兩人便真是母子,可沒見過面,她怎知他叫玉簫郎君,就算史炎是他的假名,玉簫郎君可不會是孩提時便起這名兒的。”
只聽玉簫郎君朗朗大笑,道:“你胡說些什麼?我娘現在海上神山自在逍遙。”怪婦怒得快,消得也快,道:“這麼說那單嬋沒告訴你?”
玉簫郎君不再笑了,奇道:“你知我孃的名字,你你?你究竟是甚麼人?”
這麼一句問話,竟又勾起那怪婦怒火,道:“當年我在你爹和桑龍姑那賤人追逼之下,抱著你逃到海上,親手將你交給單嬋,我怎會不知,你好大膽,長大啦,竟敢不認親孃。”
方洪越聽越覺不妙,也才知她先前一聽南芝是桑龍姑之女,即怒不可遏之故,看來這兩人倒真是母子,我可得早作提防。
他希望能找到一根樹枝或者竹片之類。皆因他雖未曾達到無劍勝有劍的境界,但只要手中有物,那奔雷神劍即可發揮出一半威力,強似現下兩手空空!他暗中在地上摸索,但著手又沾又溼,連一顆石兒也沒有,立即明白,必是落潮之頃,地上便是有物,也會被潮水捲走了,心下好生失望。
忽聽那玉簫郎君大笑道:“就憑你認得我娘,我就信你了麼?”
陡然間,鐵鏈嘩啦啦一聲暴響,怪婦已坐在玉簫郎君面前,那玉簫郎君吃了一驚,但見怪婦並未出手,他也立將拂出之袖撤回。
那怪婦喝道:“捲起你的左袖來!我兒左臂之上,在肘彎內裡,有銅錢般大一個黑痣,要有,就是我兒,若其不然,嘿嘿!”
只見玉簫郎君退了一步,像是渾身一震,說:“你你……當真……”
怪婦又在一迭連聲喝問:“有是沒有,快捲起袖來,我要瞧瞧!”
玉簫郎君慢慢捲起袖來,此刻他已退入石室,方洪雖然隔得遠,也可看得明白,他心神緊張之極,若然玉簫郎君臂上果有黑痣,他兩人便是母子無疑了,我可得設法趁早救出娘和南姑娘來!
玉簫郎君的袖管漸漸捲到肘際,他兩眼卻盯在怪婦面上顯然他又驚又疑。
怪婦忽然大喝一聲,像嚎啕般說道:“果是我兒,果是我兒!”陡即連聲狂笑,她聲音本已又尖又銳,狂笑之聲也更是淒厲,洞中迴音激盪,愈加懾人心神,只見她仰面怒嚎般說道:“桑龍姑,我兒長大啦,我兒長大啦,你死期也到啦!”
想這怪婦囚居谷底一十九年,不但不能出谷半步,而且被鐵鏈鎖住,活動範圍不過十丈方圓,她既能連他臂上的黑痣也能說出,那還假得了。方洪雖然處身越來越險,危機重重,但他天性甚厚,想到他的娘雖也遭赤煉人魔拘囚,但為時不過三載,也未被廢去四肢,這怪婦不是更可憐麼。
一時間,他將處身的危機忘得乾乾淨淨,反而同情起兩人來,想那玉簫郎君不知要如何激動了。
那知玉簫郎君突然朗朗笑道:“且慢,就憑你這麼兩句話,我就輕易信你了麼,你既知我娘單嬋的姓名,知我臂上有黑痣,那還不容易麼?我先問你一句,你既囚居在此,怎知我叫玉簫郎君。”
那怪婦早又大怒,道:“你以為桑龍姑把我囚禁在比我就與外界隔絕了麼?哼!這些年來,江湖中的大小事故,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方洪心說:“不錯,此事實是奇怪!”玉簫郎君道:“那麼你會未見先知啦!”怪婦怒道:“難道就不會有人向我報告,我要不說明,你大概還會懷疑,你可知道有個赤煉人魔麼?你一在江湖中出現,雖然未入中原,但你不是時常到這天姥山來麼?他早已打聽得清清楚楚,我聽說有個玉簫郎君,來自海上,武功和那單嬋門派一般無異,已猜出是你。”
方洪經他一說,先前的疑惑頓解,心道:“除非這玉簫郎君絕滅了人性,不然,他定會即刻相認。”
那料玉簫郎君眼珠子轉個不停,剎那間,面上表情數變,說道:“我分明有娘,豈能片言便信,除非待我返回海島問過,若然你所說不錯,那時我再來相認,現在,你可得給我退出洞去,休得誤了我的好事。”
方洪從玉簫郎君的面色之上,知他是言不由衷,顯然知怪婦確是他的親孃,他即刻相認也罷了,怎麼竟斥退起她來,這玉簫郎君不是連禽獸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