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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洪奇道:“我何曾會罵你。”奇心才起,驀聽嘩啦啦一聲暴響,跟著當琅琅響連珠,他方聽出似是鐵練曳地之聲,陡見一團黑影已滾到他面前!方洪怕生不測,傷了她娘,正要抱她娘躲閃,那知兩臂才伸,一股勁風突然拂到,震得他身形一晃,同時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說道:“你當真要她的命,給我站開!”
方洪腳下已拿椿站穩,但心下大駭,他自葛衣人替他打通了玄關之竅,功力倍增,這人功力若非在他之上,豈會震得他立身不穩!
同時他已看得明白,這倏忽滾來的黑影,實是個人,只因這人一身黑衣,盤著兩條腿,披著齊腰的黑髮,連面目也遮住了,故爾適方近身,亦僅見黑影。
這人一再對他喝止,顯然對她娘是片好意,敵意消了大半,忙躬身道:“這麼說,家母並未喪命,是有救的了,還請老前輩賜助。”
那人對他卻睬也不睬,忽然身軀扭動,挪前了兩尺,身後立即又嘩啦啦連聲響亮,方洪這才看清,原來這人身後拖著一條鐵鏈,登時心下一動:“莫非這又是赤煉人魔囚禁的一個武林高手。”
但繼而又想:“赤煉人魔心狠手辣,一向殺人不眨眼,便對他的女弟子也下手不容情,若是這人是赤煉人魔所囚,倒大反常態,他殺了此人豈不乾脆。”
他心中在想,兩眼卻瞬也不瞬地盯著他,而且暗暗戒備,只怕這人對他娘突下毒手。
卻聽那人說道:“她內傷當真不輕,還好還好,那魔頭未用毒掌。”忽見他一抬頭,哼了一聲,怒道:“你這娃娃要找死。”
方洪一怔:“我只暗作戒備,怎麼也瞞不過她?”忙道:“老前輩休生誤會,我娘能有救麼?”他聽說內傷不輕,登時惶急起來。
那人尖聲細氣說道:“諒你也不敢。”只見披散的亂髮中,陡然有炯炯目光射出,那目光冷厲之極,方洪不由打了個寒顫。聽他又在說道:“看不出,你內功倒深厚。”
方洪憂急如焚,道:“老前輩,我知你是位武林高人,我娘若有救,請你即刻相救如何?我方洪沒齒不忘大德。老前輩若有差遣,不論水裡火裡,我方洪必定萬死不辭。”
是方洪見這人被鐵鏈所囚,髮長齊腰,可見囚禁在此已有不少歲月,豈有不要人相助的。
那知方洪一言才罷,那人尖聲厲笑,道:“你這娃娃好大口氣,敢說助我。”忽聽鐵鏈一聲暴響,眼前陡然一黑,那人竟突然向他飛來!
方洪腳下三爻六變,愕然道:“老前輩,我是好意!”他施展紫府輕功,閃身已在他娘身側。這人喜怒太已無常,他豈能不防。
不料這人撲來得快,退身也快,似乎見他身後鐵鏈一彈,他身形就不但退回,而且想是那鐵鏈的長度已到了極限,一彈之下,反而將他身形帶回了一丈,但他隨即向前一滾,眨眼又坐在原地。
這一下方洪可看明白了,原來這人四肢俱廢,並無手腳,心下也恍然大悟,才知他現身之後,始終在地坐著之故,但這一發現倒更令他駭然,這人無手無腳,但滾來滾去,倒比常人更快!
卻見那人也是一怔,聲調突然緩和了不少,道:“你是紫府宮中之人?”
方洪就在這眨眨眼工夫,已探手試了試他孃的鼻息,仍然毫無,憂急得無以復加,說道:“紫府宮武林聖地,小子何人,怎配列身紫府。”
只見那人披散的長髮中,目光閃了兩閃,道:“你適才分明施展的是紫府迷宗,想騙我也不行。”
方洪聞言一怔:“難道這三爻六變的步法即是紫府迷宗功夫。”隨閃電般想:“現下救娘要緊,我便承認下來,免他再羅唆。”當下說道:“老前輩既已認出,又何必再問,老前輩既是好意,能救我娘,懇請前輩即刻動手相救如何?”
說著深深施禮,那惶急之態,溢於言表。
那人漸漸現出喜色,方洪雖看不見他的面貌,但從他聲調中卻可猜想得出,聽他忽然自言自語,慢慢抬頭,望著頭頂那一線之天,道:“果然來啦,一十九年,我等了一十九年,果然等來啦!”
“他說甚麼?一十九年,難道他鎖囚在此,已一十九年?”方洪才想,那人聲音突然轉厲,怒道:“我等了一十九年,你們為何這時才來!”
這一聲喝,更是尖銳,像把尖刀般刺入心中,方洪登時覺得眼前一黑!暗道:“不好!”忙不迭鎮懾心神。同時心想:“糟啦,我冒認紫府宮中人,本是怕他羅唆,耽誤救娘時刻,那知他等的竟是紫府宮人,若然他再往下問!”
方洪正自耽心,忽聽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