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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火慄般的怪婦人,此時也默默蜷做一團,踞在椅上,方洪偷偷環窺各人眼色,心中又是一驚,怪婦雖無異動,卻是雙瞳噴火;師傅奶奶,師妹秦九凝,冰冷如昔,只是神態之間,帶點緊張;桑龍姑和四個兒女除了長子南雍外,都作睚眥欲裂之狀,暗惴此情此景,一場江湖浩劫,怕是指顧間事,惟有一事,最令方洪費解的,這夥人物,不是性情乖僻,嗜殺狠鬥,便是大惡大凶,歹毒非常,怎地卻有如此耐性,佇候主人,主人到來,又待如何,轉瞬間又想起那目光呆滯,黯然無光,被廢掉武功的玉簫郎君這惡賊來,這惡賊又被何人所廢,廢他的人顯然並不在場,這又是何原委?
原來方洪在沙灘遭玉簫郎君突施暗算,冷不提防給他點倒之後,玉簫郎君朗朗長笑,得意之極,正擬把方洪移到一處絕頂荒嶺,以便慢慢折磨他,用分筋錯骨之烈酷刑手法,以圖遂其偷竊奔雷劍秘卑鄙目的,詎料歹圖未遂,忽有異動,要知玉簫郎君人雖不正派,但武功極有火候,武功高的人自是耳聰目靈,雖在驚濤拍岸之中,乍聞身後石擊聲響,倏地拔出寶劍,拍了方洪正心玄機穴一下,方洪便在此時暈死過去。這聲石擊,顯然是有夜行人至此,這是江湖上最普通不過的投石問路訊號,玉簫郎君一看飛來是塊小石頭,不期啞然失笑,要知投石問路這類伎倆,在江湖道上說來,是起碼的,大抵來人必是雞鳴狗盜之輩,若是高手,輕功必具火候,來時無影,去也無蹤,豈有投石問路之理,那不折羞自己麼?玉簫郎君一笑過後,劍已歸鞘,早才一片碧光照澈大地,霎忽回恢昏暗,玉簫郎君自恃藝高膽大,也不隱藏,當路而立,以待來人。
猛可裡,他眼前一亮,來人可不是別人,是他念念不忘,朝思暮想的嫦娥妹妹,這女子不過雙十年華,一身素縞,裙裾飄飄,冉冉自遠行來,那石子,正是她投的啊!
玉簫郎君這一喜非同小可,向來在方洪心坎裡,已斷定秦寒梅失身匪人,玉簫郎君既是邪惡之徒,包藏禍心,對方洪每每掛諸齒上的言語,那有不知之理,要是他不加分辯,恰要利用方洪這一弱點,他那條命根兒也正由方洪這一念所救。
其實,秦寒梅依然白璧無瑕,未遭狼子所辱,採石磯之夜,臨危輾轉,就在這剎那,葛衣人突然現身,嚇走玉簫郎君,留書示警,又帶走秦寒梅,但這般經過,方洪又怎曉得呢?玉簫郎君一瞥來人,正是夢寐以求的心上人兒,怎不欣喜欲狂,輕薄臉像,登時浮出淫邪之狀,兩雙眸子,賊忒忒的直向秦寒梅身上溜,口裡不住價地,柔聲吟道:“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啊!我朝夕思念不已的嫦娥妹妹啊,你當真來了?”
玉簫郎君狼子登徒成性,這時孤島邂逅,不由心花怒放,淫心太熾。看看便要發作。
秦寒梅緩緩行來,咦了一聲,詫然道:“原來是你!”登時給玉簫郎君那對眯成一線的秀眼,有如磁石般的吸住了,他那眼神,那眼波,看得她神志痴迷,使得她眼花繚亂口難言,欲言猶止,愣在當地。玉簫郎君影綽綽地立在當道,直如玉樹臨風,俊秀、瀟灑、風姿翩翩,這態度和剛才,相去真不可以道里計了。
玉簫郎君正自陶醉於美色當兒,乍聞秦寒梅訝然一聲驚叫,倒退數步,纖纖玉手一指,道:“你你你……這人,啊,這不是我的洪哥哥麼,哎喲,他怎地倒地不起?”忽地疾言厲色,嬌叱一聲:“你害了我的洪哥哥!”要知秦寒梅與方洪,自幼耳鬢廝磨,早已情根深種,突地一見心上人癱倒在地上,面如金紙,氣若游絲,似距黃泉路上不遠,怎不五內有如刀割,忍不住淚珠兒簌簌落下,掩面哀啼。
玉簫郎君這惡賊,歹毒成性,眼珠轉得兩轉,已然有了主意,低低輕嘆說道:“不是我害他,我還不知他傷在當地呢?這怎麼好,敢情傷得不輕,嫦娥妹妹,來,幫著我,讓我替他推血過宮!”
秦寒梅畢竟年輕,不知世間竟有如此歹毒心腸的人,曼步而前,俯下身去,疊疊噎咽,低呼道:“洪哥哥,你怎麼啊,唉,怎地不聲不響!”呼罷,噎噎抽咽不已。玉簫郎君心下一冷,惡念陡起,暗忖道:“今夕如不出手,怕日後難再有此豔遇了,先幹了這女娃子,再廢那小子!”心念既定,陡地駢指如戟,猛然向秦寒梅肋間麻穴點至,秦寒梅武功,已有火候,兼之迭得奇遇,功力又增不少,禦敵無須心動,雖不提防,但覺腰際一涼,已然身如游魚,滑了開去,這一招落了空,玉簫郎君再也藏不住那詭詐面目,不禁微一怔神。
滑開兩丈開外的秦寒梅,此際由驚變怒,霎忽之間,粉臉酡然,颼地便把腰間短劍拔出,引吭清叱:“好歹毒的狗賊,害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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