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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離店,小人睡著沒瞧見倒也罷了,店裡人也全沒瞧到,那兩扇門還好端端地牢牢拴著,你說怪不怪?小人無奈,再到姑娘房裡敲了一回門,也沒人作聲,料姑娘必已熟睡,不敢驚動,才回那漢子說秦家人不在。這時,那漢子反疊聲說沒要緊,真怪,終於,他自身上掏出一把東西來,口裡道:不一定要見人,只是受人家所託,帶給秦家一點東西。說完把東西放下便走。”
唐古拉鐵聽得話裡有蹊蹺,急搭腔問道:“是什麼東西?快拿出來瞧瞧!”他太焦急,顯已忘記自己是個來訪之客。
掌櫃淡淡地看了唐古拉鐵一眼,心裡想道:“這位客官真愛管閒事!”慢條斯理地自帳臺底下,取出兩件物事來,說道:“那漢子留下一封信和一對玉手鐲,說要交給秦家人,哈哈,這人委實可怪!”
秦瑜眼前陡地一亮,不禁失聲叫出:“這、這還不是亮弟之物麼?”不錯,那對玉鐲正是昨天在曠場中賣藝小孩子的東西,但他緊緊佩在臂上,怎會落入別人之手?
“莫非是給歹人擄去,故意使黨羽送信物示威?若是,則又是什麼人,不說也知,必是爹爹生前仇人,擄去弟弟,好待爹爹去救時,了結過節。”秦瑜心裡自忖,一臉驚駭頹然的神色。她委實太苦了,一宵之間,已然骨肉離散,家破人亡,此時方寸已亂,再也拿不出什麼主意,反而怔怔站著。
待得唐古拉鐵提醒她道:“還不快拆開信瞧瞧是什麼一回事,待著做甚?”秦瑜憬然驚覺,急從掌櫃手裡接過那封信來。但見該信是用黃綾綢子固封,就如包裹著什麼珍貴之物一般,上面寫著聊聊幾個“遼東大俠秦吟草臺啟”字樣。
拆開信來,內裡只是草草數行,倒寫得龍飛鳳舞,鐵劃銀鉤,端的好字。秦瑜顫聲讀道:“遼東大俠道鑑:竊與足下雖未謀面,心交已久,同屬江湖中人,也何必認荊,才成好友?宵來出遊,偶過鎮江,路上曾與令郎相遇,匆卒交手之間,令郎遠引,某隻拾得手鐲一對,用特飾介璧回,並致歉意!茲令郎身隱危境,見草務請至草舍一行,共商援救之策,萬勿延誤,至荷,至切!”秦瑜大驚失色,再看下款,卻是沒有名字,只劃上一枝毛筆,不禁茫然,怔怔出神。
這時際,耿鶴翔和唐古拉鐵也湊在一起觀看那封信,看了半晌,兀是不知發信人是誰。耿鶴翔沉吟道:“這是何人?秦姑娘,令尊生前可有一個寫得好書法的朋友?”
秦瑜搖搖頭道:“沒有聽說過,我不認得這人!”
唐古拉鐵正凝眸紙上,聞語苦笑道:“那信上分明寫著‘雖未謀面’四字,哪還會是個朋友?不過看信上言語,此人卻無惡意,是友不是敵,傳書乃為示警,告訴秦老前輩,說他兒子遇險,可惜此人胡塗,奈何語焉不詳!”
耿鶴翔接上說:“可不是?只是這事奇怪,此人分明曾與亮弟交手,在什麼地方遇上卻是沒說,依我看必是亮弟不敵,匆猝之間,掉了手鐲。”
唐古拉鐵神色冷漠,說道:“照信上說,亮弟是從此人手上逃脫,但又怎麼會身陷危境?”
陡然間,秦瑜哭了起來道:“亮弟這番沒命啦!”
唐、耿兩人吃了一驚,齊詢其句,但見秦瑜邊哭邊說:“那對手鐲緊箍在亮弟雙臂上,輕易掉不下來的,如說那人拾得手鐲,則亮弟必已斷臂,這怎麼好!”
唐古拉鐵眉攢得更緊,點頭道:“瑜妹所見極是,我也曾見過亮弟手鐲來,不管他使什麼招式武功,那雙鐲兒總是緊貼臂肉上,不動分毫,若非瑜妹提起,我倒忘了,看來果是凶多吉少!”
耿鶴翔安慰二人道:“那又未必,手鐲總是可以脫下來的,掉了也不奇,不過此人看來甚怪,和人家兒子打架,又自稱心交已久,既把人家兒子打走,又來報信,你道奇也不奇!”
他這幾句話也是信口解悶,說得含糊之極,猛然間,唐古拉鐵兩眼閃著精光,叫道:“鐵筆書生在什麼地方?你們可曾得聞。”
耿鶴翔喲的叫了一聲道:“我想起了,亮弟昨宵所遇,必是此人無疑,但這人輩份極尊,怎會與這一小輩交手?”
唐古拉鐵見他答非所問,眉頭一皺又問:“耿兄臺,你可知鐵筆書生住在什麼地方?”
耿鶴翔正浸入沉思,給唐古拉鐵一說,怔了怔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此人遠處西域天山,多年不履中土,即使到了中原,只緣萍蹤無定,要找他卻是不易!”
秦瑜悲愴未已,此時才開得口來,說道:“他信上不是寫著要爹前去找他的麼?沒有住處怎麼去找!”
耿鶴翔道:“秦姑娘有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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