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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趕路,而且計算日期,距離那五月五日之期,尚有一個多月,也無趕路的必要。
方洪慢慢起身,才開門,只見一個夥計已迎門而候,手中捧著一個包袱,說:“方爺,你才起身?”說著,已將包袱捧進屋來。
方洪一怔,道:“夥計,你走錯了吧。”夥計笑道:“沒錯,方爺,今日天才亮,就有位爺送來這個衣包,還要我轉告方爺,請你午刻去東北山中相晤。”
方洪大奇,忙開啟一看,竟是一套鮮明而華貴的衣衫,而且連鞋襪都有。心道:“這是誰?”他心念中,無時無刻不在想念秦寒梅,尤其是昨晚天明才閤眼,故爾此刻一見衣衫,以為是秦寒梅送來的,但夥計口中分明又說是位爺,心中如何不奇,他自離了窮風谷,又並未與人結識。
他這裡發楞,夥計已出去打了洗面水來,侍候他梳洗,方洪瞧了瞧身上,衣衫實已破舊不堪,他本就豪爽,心說:“不管這人是誰,他既送來衣衫,自是一番好意,我倒別辜負了人家。”
當下便將衣衫換過,他急於要明白究竟,而且雖然時間還早,但夥計的只說此去東北山中,卻並未說明遠近,因此他即刻離店。
方洪人本英俊,雖在衣衫不整之時,亦是英姿灑爽,現刻衣履鮮明,怎不更見翩翩,他急於知道這送衣送履之人是誰,故爾一到無人之地,即刻施展開輕身功夫,逕奔東北,看看時已晌午,入山已深,只見峻嶺連綿,了無人跡。
方洪心中可就越來越奇了,忖道:“這人必是非常人,雖然看來並無惡意,我卻不能不小心。”正行間,忽聽風送歌聲,其聲甚遠,但已似黃鸝婉鳴。
方洪聞聲一呆,這聲音好是熟悉!
陡然心神一震,心說:“這不是寒梅妹妹的歌聲麼?”
他兩人在窮風谷時,秦寒梅亦時時吟風唱月,是她的歌聲,方洪豈有聽不出的。懷舊之極,發足狂奔,只見前面已到了個山谷,歌聲即系由谷中傳來,現下已聽得清了,只聽她唱道:
“……剪不斷,理還亂,呀!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正是她往時所唱,那時不過喜這歌詞哀豔,本來,那句理還亂與是離愁之間,並沒那一個呀字,他那時還說道:“寒梅妹妹,若然在這兩句之中,加一個呀字,豈不更妙,更悽惋。”方洪那時不過隨便說說,不料秦寒梅竟當了真,照他改勸的唱起來。是以,此刻方洪一聽,更知是秦寒梅了。心中又驚又喜,又憂又懼,同時又奇又詫,這些日來的相思之苦,瞬間就可解了,但是,但是,我方家對她有殺父之仇……
方洪雖然迫不及待的要想見她,但一想到此處,不由自主將腳步放慢了下來。
就在這剎那間,忽聽一人說道:“你這歌聲美則美矣,只是太悽惋了,來啊,唱一隻快樂的。”竟是個少年男子的口音,跟著又在說道:“唱啊,我吹簫來和。”
話聲一落,悠悠揚揚的簫聲跟著傳了來,那簫聲清越,當真響遏行雲,但方洪聽來,那簫聲卻有如要撕裂他的心神一般,而且渾身冰冷。
簫聲、話聲,都只在數丈之外,他不是渴望一見麼?哪知他卻不再移步,竟像雙腳有千斤之重一般,而且在他聽來,那簫聲何當清越,簡直比他的奔雷劍施展開來時,還要震懾心神。
方洪一時如痴如呆:秦寒梅她無親無故,孑然一身,那麼,這男子是誰?僅從那親切的話聲,已可見她與這人親密之極。
方洪與秦寒梅在窮風谷中,兩人耳鬢廝磨,從青梅竹馬,以及那些月夜花朝,情愫早生,雖沒海誓山盟,但兩心實已相許,陡然間,忽聽有一個男子親親切切地伴著她,方洪能不渾身有如掉在冷窟裡一般。
但那簫聲雖起,卻沒聞秦寒梅和簫而歌,反而幽幽地一聲長嘆,說道:“你看這日色不是近午了麼?”
日色近午?那店中夥計今晨言說:正是午刻約他在東北山相晤,莫非便是她?“那麼,她並未忘記我,她對我還有情有義?”
但他卻忽然在心裡也一聲長嘆,忖道:“現今我方秦兩家已成世仇,她要果真如此,那日在雷波鎮中,就會與我相見了,何必等到今日。”
只聽那男子忽然停止了吹簫,亦是輕聲一嘆,方洪僅可聽聞,聽他說道:“他快來了,他定會來的。”
“要是……要是秦寒梅移情別戀,他朝朝日日伴著她,還要嘆息作甚。”方洪陡然間,像身子輕鬆了不少,輕輕地移步,兩人的話聲是在前面石後傳來,方洪慢慢掩到了那大石之下,只見亂草高與人齊,隱住身形,實是再妙不過絕不怕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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