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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湖老人遵死者之囑,將信妥為收藏,只見洞中竟留有不少食物,便將那嬰兒餵飽了,可憐她不知哭了多久,吃飽了,便沉沉睡去,鏡湖老人這才將那婦人,埋在洞外右面崖下,在那石壁之上,連指劃了:“無名氏女子之墓”七個字。
然後才進入洞去,心懷虔敬的翻開劍芨。
第二回 斬草除根根未斷
話說鏡湖老人埋葬了那不知名姓的女人,回到石洞,心懷虔敬,將那劍芨翻了開來,只見不過一十二篇,皆因是以羊皮作紙,故爾看來甚厚,每頁有書,那文字甚是古樸,但卻深刻之極,幸是鏡湖老人學有素成,倒能解得。
鏡湖老人才翻了一二篇,早已渾身血胍賁張,原來每一篇上,不過才是一式,兩篇不過二式,卻已突窺奇天地之妙化,別說將這兩式演化出來了,鏡湖老人不過才悟出其中的玄奇奧秘,頓覺風雷之聲已生兩耳!
鏡湖老人又驚又喜,虔敬之中,更生惶恐,竟不敢再看下去,忙將那劍芨合上,放上石桌,然後恭恭敬敬的禮拜,這才出洞,去至無名女子墓前,默默說道:自今日起,所遺女嬰未長大成人,未將這奔雷劍法練成之前,誓不離開窮風谷一步。
這也就是為何鏡湖老人自那日後,一面撫養那女嬰,一面精研那“奔雷劍”哪知看來較易,不料開始研練,那寥寥無幾的古樸文字,竟然經年也難窺其首頁奧密,整整一年,那開卷首式,也未練成,簡簡單單的一式,變化何止若干,而且威力之大,簡直無與倫比。
正是:山中無甲子,歲月逐雲飛,一恍一十二年,那小姑娘梅兒,也已一十二三歲了,鏡湖老人在那梅兒五歲時,心道:“以我一身武學,練此劍法尚且如此艱難,難窺秘奧,若待這梅兒長成,才傳她劍術,那要何時才能了我心願!實現對她死去的孃的諾言。”
是以,鏡湖老人一面替她紮根基,傳她普通武功,從六歲起,即已開始將已悟徹了的奔雷劍法,由淺入深的循序傳授。
哪知道梅兒雖然小小年紀,竟然異稟天生,再者由他講解比劃相傳,較之照文字圖示參研探索,自是事半而功倍,故爾梅兒不過才一十二歲,竟然將奔雷劍練到第六招了,以她現下的劍術武功,只怕當年初入這窮風谷的鏡湖老人。也難能相敵呢。
要知武林中人,最重仁義,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便是當時只是默禱,但已天知地知我知,神靈共鑑,雖天崩地裂,鉞斧加身,鏡湖老人亦不會離谷而去,是以老人上得崖去,見並無其媳苗金鳳的死屍,就知是被赤煉人魔擄去了,老人心中其實何嘗不急,只是信守難違,再者,鏡湖老人練那奔雷劍,已到了最緊要關頭,正當大功快要告成之際,若然中斷,那末招中精深玄奧,至精至微,至大至化,才露端倪的玄理,便會稍縱即失,故爾明知媳婦被赤煉人魔擄去,便是不死,亦將慘受酷刑,尤其名節堪慮,但也只能眼看著人魔逃走,那方洪不明究裡,只道爺爺狠心,哭得死去活來,哭得鏡湖老人手足無措,哭得那梅兒也陪著小肩兒亂顫。
那梅兒慧黠至極,僅從方洪哭嚷中,已聽出個大概,知他是師傅的親人,她也立覺親密啦,而且梅兒不過也是個孩子,突然來了個伴兒,有多好啊,忙挨近身去,說:“別哭啊,你好好說,師傅一定幫你就是。”
鏡湖老人一聲長嘆,道:“梅兒,這是難怪他的,讓他哭吧。”
可憐那方洪這一月多來,全在荒山之中逃命,真個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山中那來食物,靠隨處採的一點生果充飢,是以不但母子兩人,一身衣衫全被荊刺掛破,早已衣不蔽體,而且皆已骨瘦如柴,虛弱已極,哪還經得起這一陣悲痛欲絕,一時竟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侯,方洪醒了,忙翻身坐起,看時,只見在一個石床上,再仔細一看,才知是一個石洞,洞裡光線好暗。
他這裡才坐起身來,早聽洞外雷聲震地,風聲虎虎,心道:“是了,難怪這麼暗,原來外面有大雷雨。”忽然記起昨日被赤煉人魔劈落下崖的剎那間,亦聞同樣聲音,心中忽然一動!想道:“昨日分明崖上晴朗,怎會崖下會有雷聲呢!”
心中詫異,忙溜下床來,只覺渾身精力甚是充沛,不由自主的伸了個懶腰,哪知兩臂才伸,只聽渾身骨骼嚓嚓嚓一陣連珠響。
方洪一怔,忽然醒悟,心道:“這必是爺爺以內功為自己推宮活穴。”忽又想道:“不對啊,那推宮活穴,不過使自己渾身痛苦爽然若失,骨骼絕不會這般響的。”隨又記起娘會說過,武學中有一種易筋經,是武學上最難練成的無上秘學,練到登峰造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