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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志強的朋友,總得請人家進屋去坐坐吧?於是說,江廠長你也難得來一回,上我家去喝口茶吧。江永年說,我已經打擾你了,怎麼好意思再添麻煩?戴看蘭說,你這就見外了,你是志強的朋友,我是他的校友,我們不都是朋友了嗎?江永年見戴看蘭說得誠懇,就下了車。還從車子尾箱裡拿出一樣東西提到了手上。戴看蘭說,你這是什麼?江永年說,我們廠裡新開發的精品紫源酒。戴看蘭笑道,我這個處長又管不到你們市裡企業的廠長,你送酒給我有什麼用?江永年說,我可沒這個意思,我主要是想借您大處長的威望給紫源張揚張揚,我們的精品紫源有高度和低度之分,高度是男士酒,低度為女士酒,今天給您帶來的是低度精品,您肯定喜歡。戴看蘭感慨道,江廠長真敬業啊,時刻不忘你的紫源酒,怪不得紫源這麼紅火。江永年說,戴處長您過譽了。
兩人說著話,就一齊上了樓。江永年落座後,戴看蘭又是好茶好水果,還給江永年遞上一條大中華。江永年說,戴處長是和我等價交換噦。戴看蘭說,我那位長年不在,也沒人抽,放久了還會生黴,正好請你幫個忙。江永年拿煙看看說,喲,還是軟中華,可要六百多元一條,我受之有愧啊。戴看蘭笑道,你愧什麼?又不是我自己掏錢買的。江永年說,好吧,我笑納啦。於是喝了口茶,望望屋裡典雅的裝飾,說,戴處長不愧是懂藝術有品位的人,家裡的裝修就是與眾不同。戴看蘭說,別給我戴高帽了,志強每次來我家都說我俗氣,家裡沒一點氛圍。
說著話,江永年不覺就站了起來。他瞥見了牆上高志強送給戴看蘭的那幅《臥雪圖》。他走過去,在畫下細瞧了一會兒,笑道,這幅畫我就看不懂了,雪裡還有芭蕉,這可是兩個不同季節的東西。戴看蘭說,這是晚清一位國畫大家借王維立意作的畫,王維常常將不同季節的事物一同入畫。江永年說,真有意思,我孤陋寡聞,今天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戴看蘭說,這可是從你們臨紫來的,原先就收藏在海叔的書房裡。江永年說,聽說能被海叔收藏的字畫都是價值連城的上品,這幅《臥雪圖》一定很值錢吧?戴看蘭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聊了一會兒畫,戴看蘭忽然問江永年道,聽說你們臨紫有一個叫叢林的女人是臨紫第一美人,你認識嗎?江永年聞言,暗自吃驚,心想莫非戴看蘭聽到了什麼風聲?便謊言道,認得這個人,但不太熟悉,你認得她?戴看蘭說,不認得,但聽臨紫的人說,你們的高書記跟她關係不錯。江永年說,叢林是婦聯的副主任,高書記分管婦聯,可能有些工作上的接觸,我知道高書記的為人,他很注意影響的。戴看蘭笑道,你這麼給高書記開脫,不是高書記給了你什麼好處吧?江永年也笑了,說,高書記怎麼沒給我好處?要不是他,紫源酒廠能有今天嗎?戴看蘭說,你別把他抬得太高了,這主要是你做廠長的能幹嘛!見戴看蘭慢慢把話題轉到了別處,江永年這才鬆了口氣。又說了些閒話,時間也不早了,江永年便拿起那條軟中華,一邊起身告辭,一邊說道,這我就不客氣了。戴看蘭也站起來,說,你這把鑰匙我保證轉交給志強。
江永年走後的第二天下午,戴看蘭辦完處裡的事情,便找個藉口走出省委大院,悄悄去了城郊。走進翡翠居,戴看蘭就猛然想起她跟高志強在碧梧山莊裡說過的話,心想高志強還真放在了心上。戴看蘭對翡翠居很滿意,當天夜裡就柔情萬種地給高志強屋裡打了一個電話。
接到這個電話時,高志強剛從外面回來沒多久,正在一個小本子上簡單記錄著他當天做過的工作和近一段時間急於要處理的事情。這其實是一種備忘錄式的東西,是他做晏副書記秘書時養成的習慣,下來做地方官後這個習慣一直沒有丟掉。比如哪天接待哪位省領導。領導做了什麼指示,計劃在什麼時間內落實好,什麼時候反饋給領導。比如哪天開了常委會,會上做了些什麼決議,承辦者是哪些單位。檢查決議落實情況的下限時間大致是什麼時候。這麼做的好處是使重要的工作記錄在案,便於督查落實。高志強是從明代大臣張居正身上得到的啟發。高志強做秘書時就喜歡讀名人傳記,因為他發現晏副書記和其他大領導都有這個愛好。高志強讀張居正的傳記時就注意到了,張居正的工作方法很簡單,要做的事情都逐條記在簿子上,以後一條條去督促落實,做完一件事就在簿子上勾去一條,這樣該做的大事要事一件件堅持做下來,最後也就集腋成裘大功告成:張居正就是憑這一套簡單的辦法,最後成為瀕於崩潰的明朝中興的赫赫功臣。
這天晚上,高志強在本子上記下了這樣幾件事:1。上午聽取財政和國稅地稅三家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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